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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人喜歡稱天朝為大唐,心目中自然還是帶著仰慕唐朝上國的風流文采之意,然而這番提議,與其說是替殷螭奪國著想,不如說他們也實則大有覬覦大唐的心思。這樣彼此算計各懷私心的局面倒是殷螭最喜歡,因為混水摸魚起來更痛快,所以殷螭居然一句話也沒cha嘴的聽完了,才問了一個問題:“我怎麼記得你家小西大人上回還說,太閤老邁,將士思歸,不想再留在朝鮮了,怎麼這一回又換了主意想瓜分朝鮮?”

通譯將這話翻譯過去,日本武士便答道:“不瞞閣下說,太閤近些日子,果然是愈發不豫,萬一不幸,戰事就是想要勝利也是無理的。太閤也自知如此,所以才更加急於吞併朝鮮。太閤本來的打算,在鎮服朝鮮之後命親信來做朝鮮王,小西大人自謙,這等機會不敢領受,卻不妨讓給閣下在平壤稱王,甚至漢城也可以讓出,我軍只占據南半島靠近日本對馬島的便好。”

殷螭哼了一聲,道:“倭人倒是主意變得快,這等說過又不算數居然跟我有得一拼,佩服佩服!我看他自謙個頭——這麼一個爛桃子,也拿來誘我上當?忒小瞧了我!”他說過之後便對通譯道:“這句話不用譯給他聽,你只問他,朝鮮這塊骨頭硬得緊,他們日本啃了這六七年都沒啃下,我又gān什麼要在這裡惹一身臊?我要是被牽制在朝鮮,哪裡還有工夫回國?這不是自找麻煩?”

日本武士也被這話問住了一晌,過一陣才回答了一篇話,泄露了重大機密以讓殷螭放心:“覬覦大唐的敵手,可不止日本一家。關外蠻族酋長也派那位俞先生來約定過,就在今年秋冬之際,他們必定要第三次發兵攻打北京城,到時候日本自朝鮮出軍,海上夾擊——他們的小皇帝每逢北京有戰爭,必定取海路逃往南京避難,我們可以在天津港口附近便將皇帝的船隻截住,拿皇帝來要挾北京朝廷,他們敢不投降?到時候閣下便可以就中取事,重新登基了。”

殷螭不覺也驚得噤了一晌,暗道:“好毒的計策!沒想到老俞這麼黑心——下次小林再敢罵我,我定要教他閉嘴,先罵他老姘頭去!我才不過窩裡反搶回我自己的東西,老俞gān脆連國都賣了,還貨賣兩家。”然而想到可以截殺安康這小鬼頭,也不免全身毛孔都舒泰,最好當著林鳳致的面將他的寶貝學生宰了給他看,讓他要為那些正統啦明君啦背叛推翻自己,都去見他的大頭鬼!

至於殺了林鳳致奉為君主的小皇帝,林鳳致會不會履行他忠臣的職責來個殉節,殷螭才不會去想的,就是想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殷螭一向是不往壞處想的,甚至無比樂觀的認為林鳳致的生命力qiáng悍到了無論如何也不會死——所以盡可以狠狠折騰。

壞事不會因為不想就不發生,這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殷螭卻往往要事到臨頭才發現,甚至到了無可挽回,才驚痛不已。

這一次難以挽回的壞事,卻是倭人翻譯提醒的——殷螭到底沒有應允倭人的提議,卻也不象上兩回斷然回絕,只是含糊著說句眼下不管,打敗神機營奪取武器才是當務之急。於是日本武士便即告退,那通譯到底是中華人氏,臨走時想想便提醒了幾句:“恕小的多口,閣下若能招降是最上策,若是招降不得,便得當心——聽說天朝軍中,是有嚴厲規定不能讓火器丟失的,所以一貫裝有自毀裝置,威力越大,自毀的時候也越是破壞驚人。上次天朝釜山之敗,自毀了三門大pào,連我方都被炸死炸傷百餘人,因此閣下萬萬不要迫得太近,免得兩敗俱傷。”

殷螭到底被關了八年不曾從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在通譯走後便不禁詢問袁百勝如何避免對方自毀火器,袁百勝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安慰道:“恩主勿憂,往日那火器自毀,也是在平地jiāo戰之中,沒法攜帶時便放引線引爆而逃,所以才傷到對方;如今我們距離得遠,他們又bī在死路上無法逃走,怎麼自毀得起來?那引線最長也是半炷香工夫,平地上兀自每每來不及躲開,在這絕崖上面,除非他們不想活了,才會gān引爆的事!”

殷螭聽了這樣的話,卻如一盆冰水當頭淋將下來,全身戰慄不已,半晌啞聲道:“完了!你……你不知道,他那個傻子……會這麼做的。”

是的,林鳳致確實是傻子,殷螭雖然吃過他無數次虧,卻仍執意認為小林就是傻子——他有時會很識時務,被自己挾制著便認命順從,乖乖任自己欺負不鬧騰,可是,這樣的識時務,是為了隱忍著終於逃脫,去做以殷螭眼光看來其傻無比的事。

比如明知不敵還來作對,一心想攔阻自己造反;比如已到絕境還死撐不肯投降,苦苦支持著最後一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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