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你幹什麼關機!你到了嗎?這次一定要給我弄到老李的周邊,還有起子的!
一條條地刪簡訊,刪到最後一條,裴庸停了手,慢慢打出“謝謝您關心”五個字,大拇指懸在發送鍵上半分鐘,程瀲的電話打了進來,裴庸驚得手一抖,按了接聽。翻著白眼暗罵自己一聲,咬了咬下唇,還是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哥。”
“在哪裡?”
“蕭山機場,剛下飛機。”
“薛嘉這小丫頭平時看著靠不住,這次倒有眼力見兒,知道把你支開幾天。說真的,你想好了?”
“嗯。”
“好,想好了,哥就不勸了。”
“哥,我……”
裴庸一路低著頭,沒注意已經出了廳門好幾步,身後一聲“小心”,他下意識停住腳步抬頭,白色的機場大巴幾乎碾著他的鞋尖駛過,一瞬間呆在當地,程瀲聽到這邊的聲音,急問道:“小庸?怎麼了?”
裴庸咽了口空氣,向後看卻並沒有人,愣愣道:“沒事,哥,我可能有點累了。”
“沒事就好,今天住下後好好睡一覺,一切回來再說。”
“好。”
“不許再關機了。”
“好。”裴庸終於笑了出來。
到訂好的酒店時已過了一點,一樓的咖啡廳放著《玻璃之情》,張國榮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冷清的空間裡宛如自語:
“……
如果你太累及時地道別沒有罪
牽手來空手去
就去
我這苦心已有預備
隨時有塊玻璃破碎墮地
……
我抱住過那怕失去
早想到玻璃很易碎”
隨便吃了兩口,回到房間。這家酒店是由民國時的一座教堂改建而成,房間的陳設保持了歐式,從窗戶向外看,院子左右兩個角上還有十米左右高的小鐘樓。
裴庸剝了兩個橘子放在床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