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鄭家的大兒子,跟我家是世交。”
裴庸點點頭,表示了解了。
鄭期明早在裴庸走到面前的時候就站了起來,又看裴茗貼在他耳邊說話,心裡著實不舒服,不客氣道:“你又是誰?”
裴庸道:“我是誰?鄭大公子追人之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行情?哦,不是追人,是求複合對吧。我們正經要追的,還得排個號,像您這種有前科的,更不能插隊了。剛剛跪著是什麼意思?直接堵著要求婚?鄭大公子,這可是裴氏珠寶的少東家,是這麼好得手的?您這是仗著人家女孩子臉皮薄,就想強買強賣吧。”
鄭期明被一通話懟得一時想不到怎麼應對,裴庸又把盒子接過來,顯出嫌棄的樣子:“我也沒聽說鄭家要倒了啊,怎么子弟的審美這麼可怕?你是哪裡來的勇氣,送人家這樣的東西?嘖嘖嘖,我這個外行都覺得丑。”
裴庸手腕一甩,那塊錶帶著盒子一起,準確無誤地進了花壇邊的垃圾桶。
鄭期明終於回過神來,怒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鄭大公子,你也不混娛樂圈,拗什麼蠢人設?我扔你東西,當然是在跟心愛的姑娘表忠心。我都站這兒明明白白罵了你這麼多句了,還沒聽過癮?不過就算你不過癮,我也懶得奉陪了。”裴庸揮揮手,沖鄭期明吐出兩個字:“滾吧。”
兩個小時後程瀲的小公寓
裴庸躺在床上,捂著腦袋,疼得呲牙咧嘴。
程瀲把他跟裴茗從保衛處領出來後,給他處理好傷口,又匆匆趕回學校善後,留下裴茗照顧他。
裴茗坐在床邊,看他這副活寶的樣子,嘆了口氣:“你也不看看鄭期明比你高多少,就這一推就倒的小身板,跟人家打什麼架?”
裴庸道:“我這是讓著他呢,我不傷著,怎麼算他理虧?說不定以後還要找麻煩。還有,裴茗同學,男人的身高是尊嚴,不容質疑的,我淨身高一米七六,也還可以啦。”
裴茗不聽他瞎扯:“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裴庸裝作不懂:“什麼怎麼了?”
“今天從你走過來開始,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你好像特別頹,不是說你平時不頹啊,只是你今天的氣質,頹里多了一種豁出去的感覺。到底怎麼了?”
裴庸剛想笑,就扯痛了傷口,變成哭笑不得的表情:“沒什麼,就是突然想開了,覺得人這一輩子,不該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也不能太要面子。”
裴茗明顯沒聽明白他的話,但直覺生出一股擔心。
“今天這事,責任都在我身上,你家裡人要是問起來,就說是我糾纏你,跟那個鄭家的撞上了,所以打了起來。……我剛剛說要追你,是場面話,你別當真。”
裴茗嗔怪地捶了他一下:“這我當然知道。你瞎想什麼?”
裴庸裝作吃痛的樣子,嚇得裴茗趕緊收了手:“你這兒也有傷?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