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我不會勉qiáng你。”鳳殤咬著牙,一字一字地擠出話來。
毓臻既好笑又心疼地抱著他:“我是想說,瑾,我想,也許,我可以,試著把你們分開來看。”
鳳殤這次徹底地愣住了,只是趴在毓臻肩上,任毓臻捂著自己的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是憐兒,你是瑾,憐兒已經不在了。我想,也許,我可以嘗試著,愛上你。”
之後很久,兩個人都再沒說出一句話來,只是靜靜地聽著彼此呼吸,就好像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毓臻。”過了很久,鳳殤才顫聲開口,毓臻動了動,便聽到鳳殤生硬地問下去,“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毓臻鼻子一酸,低笑罵道:“笨蛋,皇上是萬歲萬歲萬萬歲,哪能那麽容易說死!”
“那一定是在做夢了。”鳳殤有點失望地接下去。
毓臻沒好氣地伸過手去,用力地一擰鳳殤的耳朵:“做夢會痛嗎?”
鳳殤痛得皺了眉,抬起頭來,便看到毓臻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愣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真的嗎?”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毓臻笑著,學著鳳殤的語氣回道。
鳳殤不再說話了,過了很久,才突然一咬牙,伸手一摟,圈著毓臻的脖子吻了上去。
“這樣才比較真實。”
休養了幾天,鳳殤的身體就已經大好了,他本來就是練武之人,餘毒一清,幾帖藥下去,就補得差不多了,加上跟毓臻整日廝混在一起,心裡歡喜,自然就好得更快了。
等事qíng也處理得差不多,安然便選了十名淮州軍,又讓淮州知府打點好車隊,送兩人上路回盛京。
一路上,毓臻也確如自己所說的,對鳳殤關懷備至,鳳殤也再沒聽到他叫過一聲“憐兒”了。
求的本來就不多,鳳殤也心滿意足,並不多說什麽,整日嬉笑著陪在毓臻身邊,兩人倒真是糖豆般親密。
直到回到了盛京。
毓臻自回他的靜王府打點各事,鳳殤回到宮中,卻早有人等在了那兒。
第二十章
“嫻王妃?她進宮來gān什麽?”聽到眠夏稟報,鳳殤頓時愣住了。
嫻王妃是平武帝的嬌寵嫻妃,本該在鳳殤登基以前,便跟偽帝的其他子女愛妃一樣處死,只是鳳殤念著她是毓臻生母,便找了藉口搪塞過去,留下了她,保留封號,封作王妃,讓毓臻帶了回去。
按理說,鳳殤讓她一夜間失去所有,丈夫,尊貴的地位,兒子的未來,嫻王妃應該是躲著恨著鳳殤都來不及,平日禮儀上的問安都雙方默契地免除了,這時卻突然找上門來,實在讓鳳殤有點意外。
梳洗過後,換過一身宮裝,鳳殤才將眠夏叫來,召見嫻王妃。
能在後宮之中保持君王二十多年的恩寵,嫻王妃自然有她獨到之處,緩步走入殿內,盈盈一禮,既表達出臣服,也沒有失了長輩的身份,叫鳳殤看在眼裡都不禁暗暗喝了一聲彩。
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嫻王妃眉眼間還保留著八分昔日的華麗,讓鳳殤一邊看著,一邊忍不住地比較起毓臻在哪一方面繼承了母親的美麗。
等兩邊行過了禮,鳳殤笑著先開了口:“嬸娘今日進宮,不知為是的什麽事呢?”禮數之上,稱一聲王妃便已經足夠了,只是想著眼前的人終究是毓臻的親娘,鳳殤下意識地叫得親切,隱約間多少有了幾分討好的味道。
“妾身是有一事,想求皇上成全。”說罷,嫻王妃沒等鳳殤說話,就先跪了下去。
鳳殤一怔,連忙扶起她:“嬸娘是自家人,這裡又沒有別人,不必太拘謹,有什麽話,直說無妨。”
皇帝是這麽說,嫻王妃自然不會把這當真,若鳳殤真是念著自家人,當初就不會將那麽多人處死了。
只是客氣地一笑,嫻王妃也不拐彎抹角,斟酌著道:“妾身今天,是想厚著臉皮,來求皇上給小兒賜婚的。”
鳳殤臉色頓時一變,半晌才壓住了qíng緒,穩聲應了一句:“哦?”
“毓臻今年已經二十七了,早在兩三年前就該成婚生子,只是因為各種事一直耽擱著,如今天下太平,妾身才膽敢來求皇上,賜小兒一門婚事。”
鳳殤的qíng緒早就掩飾得完美,這時只是淡淡一笑:“那麽,嬸娘可有心儀的媳婦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