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開目光,有些彆扭:“去吃飯。”
“……”
事實上,那天半夜,容嶼氣鼓鼓地說完“我吃飽了撐的”的第二日,就想去找倪歌和好。
但他又找不到理由。
直接去道歉,好像顯得非常掉身價。
他魂不守舍了好幾天,宋又川好奇,擠了好幾次牙膏,才擠出事情的完整經過。
然後小基友就炸了:“你是不是有病?”
“……”
“倪歌啊,脾氣多好啊那姑娘,這你都能給人家惹毛?”宋又川真情實意,痛心疾首,“你以為你是什麼?噴火龍嗎?她又是什麼?你的滅火器?”
“……”
容嶼翻來覆去地想了好幾天。
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確實是他莫名其妙地把她叫下來,莫名其妙地塞給她一堆丸子,莫名其妙地讓她吃。
他以為她能理解他想要安慰她的心情,但現在看來,是他把她估測得太聰明了。
於是他想去找這個蠢東西解釋。
卻又被宋又川閒閒地叫住:“別去了。”
他不懂:“怎麼?”
“我要是她,肯定把你拖黑,神經病。”
“……我先把你拖黑。”
容嶼不死心,校慶日早上就給倪歌發消息,問她彩排管不管午餐,需不需要他給她帶吃的。
然而他等了一上午,都沒有人回。
等到中午,手機仍然安靜如雞。
宋又川哈哈哈:“看吧,我就說。”
他一本書砸過去。
於是氣急敗壞的容嶼,氣急敗壞地摸到了禮堂休息室。
一進門,就剛好撞上那一幕。
“咦……你給我發消息了?”倪歌從羽絨服口袋裡摸出手機,“對不起啊,我現在才看到。”
小姑娘軟綿綿的,半張臉縮在圍巾里,腦袋後面綴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長得像水滴形狀的藍寶石,一步跟著一晃。
“你……”他遲疑地舔舔唇,不確定道,“沒生我氣?”
“生了啊。”倪歌皺皺鼻子,小聲指責,“你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容嶼有些難過。
他就知道。
“不過算了。”微頓,倪歌表現得非常豁達,快快樂樂地道,“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我那天回去之後想過了,鄰家妹妹不該為這種事頭疼。”
容嶼:“……”
一把八十米大刀當胸穿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莫名其妙地,只是聽她說這種話,肚子裡就泛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