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毫無防備,像麻袋一樣掛在他肩膀上:“放我下來!你別……”
“你喊吧,喊大點聲。”容嶼突然樂了,“把保安招過來,然後他把我帶走訓話,你就一個人坐在這兒爆哭,在狂風暴雨里體驗低溫帶來的人間疾苦。”
倪歌瞬間不動彈了:“……”
容嶼一隻手落在她的膝蓋內彎,好笑地拍拍她。
走到門口,他從公共傘架上拿起一把傘,往背後遞:“你來打。”
“要不……你背著我,行不行?”倪歌想了想,提議,“那樣的話,我可以幫你打傘,還可以幫你背包。”
“嗤。”容嶼不屑極了,“你搞搞清楚,就算你來背包,重量也是壓在我身上的。”
“……”無可反駁。
但這個方案的確很有可行性。
容嶼一邊嘴上嫌棄著,一邊輕手輕腳地將她放下,把背包背到她身上。
然後,像條大狗似的,背對著她蹲下:“上來。”
自重逢以來,倪歌還從沒見過這麼乖順的容嶼。
她深吸一口氣,舔舔唇,整個人跳起來撲上去。
容嶼一個趔趄,穩住身形,下意識伸手抱住她:“你想坐斷我的腰椎骨?”
倪歌埋在他頸窩,兩眼彎彎地低笑。
下一秒,“嘭”地一聲輕響,在他頭頂撐開傘。
“走吧。”水汽蔓延,她眼睛亮晶晶的,趴在他耳邊,小聲叫,“哥哥。”
——
容嶼先帶倪歌去了醫院。
醫生看了她的腳踝,初步斷定是簡單的扭傷,但保險起見,還是讓她去拍了片子。
等結果的時間裡,倪歌開始處理今天的白天沒做完的遺留事件。容嶼整個人被羽絨服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蔣池,你睡了嗎?]
後面綴著一個“halo”的顏文字。
蔣池秒回:[還沒。]
倪歌:[在做什麼?]
蔣池:[剛剛在打遊戲,你呢?]
倪歌非常坦誠:[在發呆。]
於是蔣池笑了。
倪歌其實不太懂,男生們為什麼都對玩遊戲這麼熱衷。
不過那不是她關心的重點。
[其實是這樣的……]她思索一陣,問,[我是想來問問你,方不方便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一個朋友?聽她說,她今天在你的店裡點了外賣。]
[喔……我知道是誰了。]她這麼一提,蔣池立刻想起來,[行啊,你發名片吧,我加她或者她加我都可以。]
面對熟人,他一直是好說話的性子。
於是倪歌給他和孟媛互推了名片。
不過……
舔舔唇,她猶豫一瞬,試探著問:[那個……蔣池啊,你有沒有回來讀書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