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眼前一亮,迎上去:“小宋同志。”
倪歌還沒反應過來。
宋又川背脊筆直,向兩人敬了個禮。
然後自然而然地接過行李箱,笑道:“路上辛苦了吧?我們剛剛走到半路車輛出了點兒小故障,所以耽誤了幾分鐘。”
“沒事,我們也剛到。”導師笑著跟他寒暄,一起將行李箱放到後備箱。
“嘭”地一聲輕響,後備箱門落下。
倪歌神情茫然地站在原地,顯然還沒回過神。
怎麼會是宋又川。
為什麼不是容嶼。
“小倪歌。”宋又川一回頭就看見她幻滅的眼神,心裡樂壞了,明知故問道,“想什麼呢?咱倆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面了吧?你見著我就這反應?不待見我啊?”
這些年容嶼回家次數不多,逢年過節,全靠宋又川替他開脫。
所以倪歌得到的所有“容嶼過得還不錯”的反饋,都是來自宋又川。
但是眼下,說不失望是假的。
“我沒有不待見你。”倪歌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垂著蔫兒巴巴的小羊耳朵,伸手就要去拉車門,“我只是沒想到,今天是你來接……”
她突然停住。
車后座還坐著一個人,同樣的軍裝,同樣制服,連身形都相近。
面龐清俊的男人聽見聲響,放下手機,轉過來。
四目相對,倪歌呼吸一滯。
容嶼面不改色,聲音清冷,閒閒地反問:
“都走到這兒了,你還想著,回哪兒去?”
——
“你嶼哥吧,今天上午跟我說了三百遍,絕對不來接你們。他容嶼,就算是餓死,從辦公室樓跳下去,也絕不來接編外人員。”
“我邀請他跟著一起來,他還吼我。吼得特別凶,讓我別瞎幾把什麼事都煩他。”
車輛拐過彎,宋又川一個大喘氣,“結果我告訴他,小倪倪也跟著過來了喔,他二話不說,夾著尾巴就跟過來了——我真的是白白被他罵一頓,委屈得要死,好嗎?”
……
宋又川在車上滔滔不絕。
午後陽光溫暖,導師坐在副駕駛上,扣著安全帶,已經睡著了。
倪歌坐在容嶼身邊,有些侷促地抱著背包。
他臉色不太好看,情緒顯得捉摸不定。
背脊太直顯得刻意,但彎腰駝背,又顯得格外家教不嚴。
她怎麼都不爽,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
容嶼沉聲:“你沒有骨頭?”
“……”
倪歌停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