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根本就沒在一起。
“對。”容嶼順著她的話茬,捏捏她的手,“因為最晚年底之前,我就會調回北城去了。”
這句話聽起來像解釋,但倪歌覺得,他是在迴避剛剛那個問題。
他們壓根兒沒有確立關係。
“這樣?那很好啊。”導師毫無所覺,笑道,“不過你這個工作,是不是挺忙的?”
“也還好……”
容嶼話沒說完,手中的熱氣突然消散,倪歌把手從他掌心抽了出去。
他不解地望向她。
“我剛剛不小心,把蘸料弄在衣服上了。”她低頭,外衣的襟口上落著顯眼的一個油點,“我去衛生間清理一下。”
“沒事,反正是我的衣服。”容嶼眉頭微舒,還想去捉她的手,“晚上回去再洗。”
卻被倪歌第二次躲開:“幹了就洗不掉了。”
容嶼動作微頓。
回過神,她匆匆扔下一句“失陪”,就跑掉了。
——
容嶼有點苦惱。
不知道小姑娘又在鬧什麼彆扭。
他看著咕嚕咕嚕的湯鍋,思考。
難道她不喜歡吃羊……
宋又川開了一小瓶酒,倪歌從衛生間回來,正聽見他說:“……這是他們從南邊過來時給我帶的,我沒什麼機會喝,老師可以嘗一嘗。”
“我也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容嶼也跟著笑道,“謝謝您這些年照顧倪倪。”
倪歌剛剛被水澆滅的委屈,蹭地又爬上來。
為什麼你自己不來照顧我。
她推門進去,小動物似的聳聳鼻子:“是青稞酒嗎?我聞到香味了,我也要喝。”
導師大笑:“就你鼻子靈。”
說著,就要幫她倒。
老師那兒倒酒,容嶼攔不住。
但見她拿著杯子真的打算喝,他深深皺起眉:“別胡鬧。”
倪歌動作微頓,抬眼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我沒有凶你。”他只好軟下聲音,騙她,“但白酒後勁兒大,你明天頭會疼。”
她還沒說話,導師笑著道:“她想喝就讓她喝吧,我們幾個都在呢,出不了事。何況倪倪酒量也不錯,我們平時在外面吃飯,就沒見她醉過。”
容嶼一愣。
突然想起,他對她的印象,其實一直停留在五年前。
他一直覺得,她是需要被保護的小姑娘。
然而眼下,小姑娘看他一眼,跟他賭氣似的,一口把那杯酒干盡了。
容嶼沒見過人這么喝白酒,有點蒙。
她的豪氣沒過三秒,撐住他的小臂,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