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始至終,從十八歲到現在,都在心裡惦記著,要向你降落的那種喜歡。”
“倪歌。”他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跟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
“——你才是我的飛行坐標。”
“——我九死一生,是為你回來的。”
——
容嶼送倪歌回倪清時家。
但倪歌並沒有原諒他。
他搖著大尾巴,想進臥室時,倪歌嘭地一聲關上門。
然後啪嗒一聲,響亮地落了鎖。
容嶼:“……”
大尾巴沮喪地垂下來。
他碰了一鼻子灰,站在門前默不作聲地站了一會兒,一個人抱著尾巴,孤獨寂寞地回到書房。
後半夜,竟然下起雨。
冬雨來得毫無徵兆,狂風大作,白光接二連三地閃過,帶起陣陣轟隆隆的雷聲。閃電撕破夜空,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屋內閃得亮如白晝。
容嶼被驚醒。
旋即便想起,倪歌的床上,只有一條被子。
前幾天他每晚抱著她睡,仗著自己身上暖和,蓋得太多會熱,將毯子撤走了。
容嶼掀開被子,爬起來。
他把毯子從柜子中拖出來,抱在懷裡,去敲她的門:“倪倪。”
半晌沒動靜。
“倪倪,下雨了。”他沉聲,“你開開門,加條毯子。”
還是沒有聲音。
容嶼心裡有點奇怪,又敲了一次:“倪倪?”
還是沒動靜。
他果斷抱著毯子轉身,去外面拿備用鑰匙。
然後擰開反鎖的臥室門。
容嶼沒有立刻開燈,借著閃電的光,看到縮在被窩裡,蜷成小小一團的倪歌。
她面對著門的方向,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緊皺著,小半張臉都陷在枕頭裡。
他放下鑰匙,幫她蓋好毯子,摸摸額頭。
——滾燙滾燙。
“……”
容嶼強壓怒氣,坐到床邊,輕聲叫她:“倪倪,倪倪,醒醒。”
倪歌的眼皮有千斤重。
半晌,才困惑而艱難地抬起眼,小聲問:“嗯?”
“你發燒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不叫我?”容嶼聲音里浮起隱隱的怒氣,“下次吵架不准鎖門,萬一真的出事怎麼辦。”
“……”
“聽見沒有,嗯?”
“……聽見了。”
倪歌遲緩地應了一聲,小動物似的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