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能等到徐子青尖酸的話,炎涼倒是真不太適應了,終於睜開眼正視她:“你上樓來不會就為誇我這兩句吧?”
“我跟爸說要上來勸勸你。”
炎涼當即冷笑一聲:“猜到了……”
或許這世界上最了解徐子青的,就是她了吧……
對此炎涼不知該哭該笑。但顯然,徐子青已經有點猜不透如今的炎涼了:“我想不明白,蔣彧南和路徵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炎涼被問的一愣。
她也想了想,同樣沒有結論:“就像我也一直沒想明白過,周程為什麼要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周程?”徐子青好歹是尋回了一些趾高氣昂,“他……”
可惜還沒說完就被耐心已耗盡的炎涼打斷:“你現在有空跟我糾結男人的問題麼?不是該好好把jīng力放在secret這個爛攤子上?”
炎涼很確定secret如今是徐子青的死xué,話音一落,臉色一變。
這番無謂的談話也該徹底結束了吧……
炎涼滿心期待著,想看到徐子青起身離去。哪料到她一點要走的一絲都沒有:幽幽地往扶手上一靠:“我自有辦法,不用你cao心。”
說這話時,徐子青的表qíng絲絲縷縷的、很是耐人尋味:一絲希望、一絲迫切、一絲焦急、一絲胸有成竹……
炎涼可沒工夫細品這複雜表qíng背後隱藏的深意,她已經要忍不住下逐客令了。
徐子青卻自顧自的轉移話題道:“你還是cao心cao心自己,你媽知道寄希望在你身上沒用,已經想找好買家把你脫手,真是可……”
恰巧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不大不小的動靜。屋內坐著兩個jīng明女人,自然沒放過,徐子青當下就噤了聲,炎涼立即喝道:“誰?”
虛掩的房門應聲而開。
炎涼最先看到的是握在門把上的那隻手,法式襯衫的雙疊袖和上頭的jīng致袖扣怎麼看怎麼眼熟,提醒著炎涼門外人是誰。
果然,隨後走進房間的身影,正是路征。
“不好意思,打攪了——”
路征依舊是那副濃纖合度的樣子,這樣的男人就算真的偷聽,或許也教人氣不起來吧,更何況此人還頂著一個不能得罪的身份,徐子青立即笑起來:“路先生怎麼也上來了?”
“給女士們送點餐後水果。”
不等炎涼邀請,路征已經把端著的小型果盤放在了茶几上,轉身坐到炎涼身邊。
炎涼的牴觸qíng緒全寫在臉上,路征倒是不為所動,很鄭重地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單獨談談。”
“……”
炎涼對此還沒有任何反應,徐子青已經十分客氣地起了身:“那你們談,我先出去了。”
都走到門口了,還不忘以姐姐的身份提醒炎涼:“炎涼,怎麼說路先生也是客人,別太任xing。”
炎涼連扯嘴角都懶得扯了……
房門合上的聲音。
只留下兩個人的房間,誰也沒急著先開口。
直到路征拿小叉子挑了塊蘋果送到她面前——
炎涼看看蘋果,再看看他,抗拒的神色明顯:“你聽到了多少?”
“不多。”路征見她不動,竟直接把蘋果送回自個兒嘴裡,邊嚼邊說,“但也不少。”
“堂堂路大少怎麼也學會偷聽這招了?”
“你覺得如果我不想的話,會被你們這麼輕易發現?”
炎涼被他的反問鎮住了,只能聽他繼續解釋道:“我在門外聽你語氣,估計已經不想跟她聊了,我選在這個時候鬧出點動靜,讓她識相離開,也算幫了你個小忙。”
炎涼沒工夫去分辨此番言論的真假,思索片刻,她突然說:“你真打算幫我忙的話,就和我們家劃清界限。”
路征或許從沒見過有人求饒時態度還能如此qiáng勢,略感荒謬地笑了:“理由。”
“遠離徐家就是遠離麻煩。”
相對於她的緊張兮兮,路征反倒是越來越愜意,又吃塊哈密瓜才慢悠悠道:“正好,我最擅長解決麻煩。”
“你不會真看上我了吧?”
她皺眉的樣子看得路征直笑:“看來你和你姐姐有著同樣的疑問。”
炎涼聽後,眉頭鎖得更深了。
他說這話,不就意味著他聽到了徐子青那句“我想不明白,蔣彧南和路徵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她現在終於開始好奇這個男人到底聽到了多少她和徐子青的談話內容。
在炎涼沉默不語間,路征娓娓道來:“你應該不知道,其實我父親也有私生子。”
“跟我說這個gān什麼。”
“xing子別這麼急,先聽我說完。”
炎涼識相地收了聲,撇撇嘴示意他繼續。
“當然,我父親雖qiáng勢,但我母親更qiáng勢,只要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敢踏進國內半步,那他絕對一分錢遺產都得不到。所以只好乖乖躲在國外,不來擾我清淨。”
他應該是說完了,可炎涼——“你該不會是可憐我,想要替我做救世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