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遷辦事很靠譜,元禾去說了之後,第二天他就上奏說最近都是良辰吉日,宜飲宴,宜移徙。
因此宮宴就定在了當天夜裡,洛使出城則是第二天。
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進展也都順利不已。
宴會前,卞有離跟阮羲在令華殿下了半日的棋。直到夜幕初上,他才在元禾的提醒下依依不捨地起身。
「棋子不能亂啊,」卞有離隨阮羲出門前,對元禾再三道,「我跟王上回來還要接著下的。」
「奴婢知道,」元禾笑著回應,「將軍請放心赴宴,時辰該到了。」
阮羲見卞有離還要說,趕緊回走幾步拉住他,然後對元禾道:「元禾,你守在這裡,傳孤的話,就說但凡有人敢進令華殿的棋室,直接打一頓攆出去,無論是誰,統統嚴懲!」
元禾笑著欠身:「謹遵旨意。」
卞有離皺眉表示反對:「這就太無理了些。」
「那該如何是好?」阮羲無奈地笑道,「你總不肯走,眼看著就要怠慢貴客了。」
「好好好,走就是了,」卞有離妥協道,臨走前又叮囑元禾,「別聽王上的,不能胡亂打人啊!」
元禾一一答應,果然待在令華殿門口沒有動,目送著兩個人一起去往連昌宮。
宮殿布置得和上回規格相似,宮燈照徹全席,金碧輝煌,熱鬧繁華。
阮羲跟卞有離從門外走進來,毫不意外地受了到了隆重歡迎,華毯上跪滿了叩拜行禮的大臣。
卞有離覺得自己的身份受禮不妥當,本來是想躲開,但阮羲一路扯著他的袖子催促,此時也沒有放開。他若強行掙脫,則無異於當眾拂了阮羲的面子,更加不合適,因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眾人行禮。
總體來說,沒有大的意外,開端還是比較安寧和樂的。
除了——
阮羲打量了洛國席位一眼,皺起眉頭:「洛風殿下還沒有到?」
只見那洛國的席間空空蕩蕩,一人也無,在喧擾的宴席里顯得尤為彆扭。
連阮羲這個荊國國君都到了,洛國的來客竟然沒有一絲音訊地遲到,實在不成體統,也是對荊國的大不敬。
阮羲臉色明顯冷了下來:「有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為了故意讓荊國難堪?
那這個梁子可就結大了。
卞有離看著洛國席位的空白,也是目瞪口呆。他之前去見了師兄,覺得洛國使團的意思應該是很想和荊國修好,萬萬不會做出這等失禮之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