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你的臉怎麼了?”
季凝笑笑,笑不到眼底。
哥哥的兒子馬上就要出生,她要怎麼和他一邊說著恭喜,一邊說你的父親因為貪污馬上就要死了?
蘇依還沒有生,季早儒有些激動,他指著育嬰室里的孩子對著季凝說,他的孩子也會那麼的健康,季凝眼前一片模糊,她什麼也看不見,季早儒也實在是高興,並沒有發現季凝的異常,因為這些日子因為大華他快煩死了,難得有一個機會讓他可以放鬆下來。
沈家平和季凝並排坐在長椅上,醫院門口的風很qiáng,呼呼往裡面刮著。
“你能不能借我一千萬。”她眼裡有清冷的光,在和他對上的那一瞬,仿佛流星一般,熠然一閃,只是又迅速的暗淡下去,像一點飄搖的火燭,瞬間湮滅在了她漆黑的眼裡。
沈家平以為季凝永遠都不會和他開這個口。
那雙如冰般的幽黑水晶瞳清湛深邃、直透人心:“你是我的老婆和我說借?”
季凝無聲的笑笑。
世界真是瘋狂了,她爸竟然會因為一千萬而選擇貪污犯罪?
曾經那些錢在季家算什麼?隨便掏都可以掏出來的,可是他現在卻為了那些錢就要喪命,季凝閉上眼睛,沈家平將她拉入懷中:“放心吧,我會托人看看的,讓你去看他一面。”
因為在收押的過程中,在季雲濤沒有jiāo代事qíng全部的過程中,季雲濤所在的看押地點是保密的,在不停的變化著。
季凝只覺得冷。
她抓著沈家平的衣服:“老公……”她哭出來:“我就剩下你了……”
沈家平的眸光如磷火般看向懷中的女人,隨即唇角勉qiáng撇開一個笑容。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腦中,沈家平出了一身的冷汗,快速壓下。
他的目光有些迷惘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女人,一陣的出神,似乎在糾結著什麼,然後眸子漸漸冷下來。
沈家平心中冷硬,欠我媽的,你們還沒有還完。
他摟緊季凝的雙肩,安慰著她。
***
嚴真竟然和蘇依在同一家醫院生產,兩個人是同時被推進手術室的,兩個孩子也是只差了幾秒先後出生的,蘇依看著兒子紅彤彤的小臉,臉上雖然還有著生產之後的疲憊,可是覺得什麼都值。
她和嚴真一前一後被推出手術室,嚴真突然在病chuáng上激動起來,她指著蘇依的兒子大叫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護士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解釋著:“嚴小姐,你的女兒已經被抱上樓了,那個是蘇小姐的兒子。”
嚴真在聽見兒子兩個字的時候,突然激動了起來,蘇依有些害怕的看著她,緊緊抓住季早儒的手。
嚴真這麼一鬧,電梯就給堵上了,所有的病人都滯留在手術室門外,進不去,出不來。
司悅跟著孩子上了樓去了病房,嚴真是剖腹產,她不斷的扭動著,誰也不敢用蠻力將她攔下來,只能勸說著,季早儒有些不乃的看著嚴真,心裡想著,真是個神經病。
在這個時候,司悅的媽媽出現了,她本來是要和嚴真司悅一塊兒來的,可上了車才發現,東西沒帶,又返身回去取東西,就這麼耽誤了,一進二樓手術室就看見嚴真發了瘋一般的指著一個孩子叫著。
她趕緊上前:“怎麼了?怎麼了?”
嚴真之前照B超的時候給醫院塞了錢,幾次醫生都說是男孩,她也放下了心,可是孩子一生出來就變成了女兒?
嚴真覺得肯定是有人偷換了她的孩子,她記得自己在生產的時候曾經昏迷過,一定是乘著那個時間將她的兒子給掉包了,在一聽說說有個產婦和她同時生產的,在她生下孩子沒多久就生了一個兒子,嚴真料定孩子被她給換了。
推她出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一樣躺在手術chuáng上的蘇依,她明白了。
一定是蘇依因為她搶了司悅而將她的孩子掉包了,一定是蘇依給了醫院錢,她家那麼的有錢,一定是。
她固執的認定事實就是這樣。
嚴真從chuáng上掉在地上,腹部的位置有血慢慢流出來,護士們也沒見過這樣的啊。
嚴真指著被小護士抱在手裡的孩子對著自己的婆婆說道:“那是我兒子,她給掉包了……”
一時之間等待外面的病人家屬都圍了過來,大家都擠在一起,護士儘管讓大家散開,可是沒幾個聽的。
老太太一聽急了,因為在電視裡不總是演,孩子被換了嗎,有些急的抓著嚴真的手問:“你確定?”
嚴真重重的點點頭。
嚴真被攙扶起來,她就要向蘇依撲過去,季早儒攔在蘇依的手術chuáng前,他本來是想著去好點的醫院的,可是蘇依說,最近家裡也沒什麼閒錢,花個幾十萬生孩子他們現在負擔不起,她也不想在伸手和娘家要錢,季早儒聽過只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其實他挺失敗的,老婆生產了,不能給她最好的。
趁著一團亂的時候,司悅的媽媽衝過去,從小護士的手裡將孩子搶了下來。
“我兒子……”蘇依悽厲的喊了一聲。
季早儒安慰她,然後看向司悅的媽媽:“阿姨,那是我的孩子,不是司悅的,要不然我們去做親自鑑定,我以我的人格做擔保,我們絕對不會換了孩子。”
季早儒清楚這個時候的人不能被激,所以儘管他很想上前殺了那個老太太,可是他不能。
被搶走孩子的護士,知道自己犯大錯了,哭著看向司悅媽媽的方向。
“那個是蘇小姐的兒子,你兒媳婦的孩子已經被她先生抱上樓了……”
老太太抱著孩子往後退著,誰也不敢太明顯的上前,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著。
“媽,把孩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