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的小手已經徹底沒有溫度了,他甚至懷疑她還活著嗎?
叫來了醫生,他拎著一罐啤酒走在道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走到哪裡去。
道路上雖然有人天天在掃,可是樹上的枯葉落了一地,也許是前天的那場雨,葉片上都帶著水痕。
他一步一步踩在路面上。
將手中的啤酒送進口中,一臉的淚。
火點走回房子,大躺在沙發上,張著雙臂,看著房頂,屋子裡沒有打燈,只是外面水面上的光一點一點映she進屋子裡,水的光在動dàng著,晃dàng著,映在他的臉上。
火點閉上眼睛,笑了。
就算是傻子怎麼了?
他就喜歡傻子……
他淡淡的笑了……
***
小區的保安找到季芯。
“你說什麼?你那天見過我姐?”季芯揪起保安的衣領子。
保安無奈的點頭,看著徐偉傑,示意他是否讓他的老婆放自己的領子鬆了,可是徐偉傑也在茫然中。
保安將那天的監控錄像取出來,從畫面上看過去,季芯倒吸一口氣。
媽的,今天老娘不把你廢了,我就跟你姓。
她快速轉開身子,掏出電話。
“你在哪裡?去你媽的,什麼辦公室,帶著你老婆,在你家等我。”季芯啪一聲掛了電話。
徐偉傑跟著季芯跑了過去,兩個人打了一輛車,季芯渾身都在發抖,她就說,好好的人在小區怎麼就沒了?
好啊,原來害了他們一家還不夠,還不放過季凝,很好,季芯握緊手中的錄像帶。
她知道只是以這盤碟是不可能作為證據去告曹屏屏的。
曹屏屏!
這是季芯第一次覺得有人比她狠毒,而且比她惡毒至極。
曹屏屏心裡不痛快,非常不痛快,結婚的當天沈家平就出差了,今天回來了,一言不發的拽過她的手就往車子裡塞。
“你gān什麼?”曹屏屏揉著手腕。
都出痕跡了,有沒有搞錯?
沈家平yīn沉著臉:“季凝出事的那天,你找她了?”
他的下顎緊繃著,令人懷疑,他會不會一拳接著就打在曹屏屏的臉上。
曹屏屏愣了一下,然後迎接上他懷疑的眼神,笑了:“怎麼?你現在是懷疑我把你前妻給藏起來了?沈家平……”曹屏屏的聲音開始突兀的拔高:“你不要欺人太甚,是你說要娶我的,結果呢?我結婚到現在你都沒有和我睡在一張chuáng上,是我太髒了,還是你自己太髒了?還是你根本不行?”
曹屏屏以為沈家平一定會動怒,結果沒有,這種感覺很像是自己出手,很重,卻打在棉花上一樣,讓她鬱悶的要死。
“你最好什麼都沒做,不然……”薄唇輕抿。
他的眼神jiāo替著,yīn暗yīn沉幽深晶亮的黑眸中有種噴薄而出的qíng緒。
你若問沈家平他後悔嗎?
他想他不後悔,可是他希望看著季凝幸福,即使他們不在愛了,不是夫妻了,他已經報復完了,季家不在欠他什麼了,這令他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對季凝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特別是在這種,她有抑鬱症的qíng況下。
曹屏屏抱著頭啊啊大叫著,你們找吧,我看你們怎麼找?
季芯從車子上下來老遠就看見沈家平的車,她就想不透,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男人?就算她哥撞死了他媽媽,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qíng了,至於要報復到季凝的身上嗎?
季芯蹭蹭竄到曹屏屏的面前,手揚空,借著最大的力,啪一聲,打歪了曹屏屏的臉。
“來,說說看,你出現在我住的小區是怎麼回事?季凝是怎麼丟的?”季芯將碟片摑在曹屏屏的臉上。
曹屏屏活到這麼大第一次挨打,她的臉粉白,跺著腳看著沈家平。
“沈家平,現在有人打你老婆,你管不管?”她尖叫著。
沈家平揉著眉心,轉身想離開。
兩隻手拉住他,一隻是曹屏屏的,一隻是季芯的。
季芯突然跪在沈家平的身前,嚇了曹屏屏一跳,徐偉傑也嚇了一跳,以季芯的xing格怎麼會象別人下跪呢?
季芯看著沈家平的眼睛:“當我求你,沈家平季家欠你的都還了,我媽死了,我爸也死了,奶奶死了,大華也不在是季家的,季家就剩下我和季凝兩個人,我希望你不要在去傷害我姐姐,她已經瘋了……”
沈家平腦子一下子就炸了。
什麼叫瘋?
他拉住季芯的手,眼神yīn沉的可怕:“什麼瘋?”
季芯站起身,揮落他的手:“我姐被你bī瘋了可以了嗎?你夠狠,結婚的當天派人把她邀請去,你不知道那天是我哥出殯的日子嗎?你就一定要這樣的去傷害她嗎?我哥因為知道季凝的孩子掉了,出車禍當場就死了,是為了季凝啊……但凡你有那麼一點喜歡過季凝,你都不會選擇在那天……”季芯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應該說些什麼。
沈家平的後背靠著車身。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