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平的眼睛已經開始迷惘,他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他幾乎貪戀著她的溫暖,定定的望向她,處於混沌的大腦再也壓不住心底里思念的聲音。
他的雙手放在鋼琴黑白相間的鍵上,他的手很漂亮,挽起的袖口讓自己的手臂顯得更加的修長,那雙手像是一個藝術品,長長的指節落在鋼琴鍵上。
……
那天午後我站在你家門口
你咬咬嘴唇還是說出了分手
我的挽留和眼淚全都沒有用
或許我應該自食這苦果
你的遷就我一直領悟不夠
以為愛已qiáng大的不要理由
心開始顫抖明白了你的難受
但你的表qíng已經冷漠
全是我的錯
現在認錯有沒有用
你說你已經不再愛我
我帶你回憶曾經快樂的時空
你只是勸我別再執著
全是我的錯
現在認錯有沒有用
你說你喜歡如今的生活
你帶我回憶愛里互相的折磨
還告訴了我別再來認錯
……
這首歌也別人來唱也許有譁眾取寵的效果,可是在沈家平來唱卻完全的不會,旋律很美,他低低啞啞的聲音完美的詮釋了整首歌的jīng髓,台下的人仿佛看見了一個站在門外認錯的人,帶著淡淡的哀傷,帶著淡淡的無奈,有那麼一抹無可奈何,有那麼一抹無可追回的回憶。
從酒吧走出來,一陣微風chuī起他額前的頭髮,他抱著一顆樹,嘔了幾聲,什麼也沒吐出來。
靠著大樹站了會兒。
打了一輛車,停在季凝的樓下,看著那道窗子。
其實從路邊是能看見,只是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窗子裡有一盞橘色的小燈亮著,他慢慢的回憶,是不是以前他沒有回家的時候,也是有這麼一盞橘色的燈在等待著他呢?
“先生,什麼時候要走?”司機有些不耐煩,最開始他以為後面的人是在等人,可是等了這么半天,就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沈家平費力的掏出皮夾子,掏出十張粉紅色的鈔票遞給前面的人,司機接過然後選擇閉嘴,將椅子放低,然後開始休息。
沈家平看著那扇窗戶,如果在結婚以前他對季凝的是滿腹的恨,那麼一段帶毒的婚姻已經抵消了,現在從這一秒開始,剩下的只是他滿腹的抱歉,對她只剩下無奈的愛,刻在骨頭上的愛。
他的自尊和道德的防線似乎已經搖搖yù醉了,不然他怎麼會在這麼漆黑的夜晚去偷窺別人的妻子。
可是理智根本就不站在他的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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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凝約好楊樂兒去游泳,楊樂兒本來是打算推了的,後來一想,算了還是去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游泳池。
季凝看著波瀾的水藍色,她其實真的很幸福,以前什麼都學過,什麼都有人帶著她學過,看向一個角落。
“來,凝凝,抓著哥哥的手……”
那是十歲的季早儒,他張開雙臂看著不敢下水的小女生,一旁她的爸爸媽媽在看著她。
當哥哥的手抓著她的手……
“凝凝……”楊樂兒突然拍了一下季凝,季凝回神,眼前什麼都沒有了,心中有一陣的失落。
“你怎麼了?”楊樂兒看著她的臉問。
季凝笑笑:“沒有。”
季凝和楊樂兒相繼下水,季凝游的真的很棒,楊樂兒看著前方像是一條美人魚的季凝,良久才戴上泳鏡,將身子投入水裡。
老太太提著保溫桶站在楊樂兒的公寓外,楊樂兒和家裡鬧掰了,搬出來一個人住,老太太想,估計她家那邊一時半會的是不會原諒她的,大清早的就讓小蓮燉湯,才燉好就緊趕慢趕的趕了過來,結果人卻不在。
電話響起,老太太看了一眼,蹙眉。
“喂,屏屏啊,我現在沒有時間……什麼?在哪裡?”
曹屏屏一邊對著鏡子描畫著紅唇,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我在海世界那裡看見了季凝和上次有幸見了一面的小姐……那位小姐你認識嗎?看樣子她們兩個似乎有些不愉快呢,拉拉扯扯的……”
老太太立馬掛了電話,快速坐著電梯下樓。
“去海世界。”
到了地方老太太沒等人來開門就沖了出去,連車門也沒顧上關,就一陣風似的沖了進去。
老太太買了票,換了一雙拖鞋就往館內沖。
“等等,客人……”領班攔下老太太,看了一眼,然後愣住,最後擺了一個微笑:“沒事了夫人,腳下滑,請注意一些。”
老太太穿過一個一個的門庭。
季凝和楊樂兒比試著,季凝游到岸邊突然發現楊樂兒沒了,季凝倒是沒擔心,因為楊樂兒小的時候請的是游泳冠軍jiāo的游泳,比她不知好上幾千倍,又等了一會兒,季凝才開始擔心,慢慢的游過去,游到中間的地方的時候,突然腳下傳來一陣拉扯,她一慌,竟然忘記了,什麼都不記得,人就被扯到了水裡。
季凝又一個毛病,那就是她不喜歡戴泳鏡,被扯進水裡,她的眼睛是自動的選擇閉緊,什麼都看不見。
她保持著憋氣的狀態,突然腿肚子上一陣刺痛,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季凝一緊張,嘴就張開了,然後吐著泡泡,大量的水灌進她的口中,她開始迅速的降落,腿開始抽筋兒。
就這個時候就聽見有人喊。
“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