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點跪在地上,一直跪著,不管任何人勸,他就是不起。
他也知道自己錯了,所以他在懲罰自己。、
最傷心的莫過於火點的母親,看著兒子就跪在客廳里,不吃不喝,現在她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當初就不該那麼做,她的兒子就是她一手給毀了。
楊樂兒也好,季凝也好,誰都好,誰也抵不上她兒子。
***
季凝光著腳踩在雪上,躲了兩天了,不能永遠的躲下去,有些事不是躲著就能解決的,雪融化在腳下很涼,到了後面腳已經凍麻木了,她站在雪地上,看著樹枝上掛著潔白的雪花,風chuī過,chuī起漫天的星屑,chuī亂了她的發,chuī起了她dàng漾的心思。
潔白的腳背,緩緩的踩在雪坑裡,清涼一身。
笑笑,將鞋子穿上反身回房間。
平白的雪面上,只有幾個她踩出來的腳印,整整齊齊的,有一雙黑色的鞋子,踩在雪坑裡,她的腳有些小,他踩多出來一些,沈家平只穿了一件襯衫,他站在樹下,看著掛滿雪片的樹枝。
季凝收拾好東西,打開房門,準備回家,進入電梯,電梯直線下行,到了3層的時候,停住,當一聲!
電梯的門緩緩的打開,季凝猛然抬起頭,然後愣住,手僵在電梯毽子上。
沈家平似乎也沒料到會看見她。
兩個人都沒有動,電梯門將要關上的時候,沈家平伸出手,電梯門又緩緩的打開。
“你……好嗎?”他看著她。
季凝笑笑,笑容很短,幾乎馬上就消失在了唇邊,她的視線盯著地面,沒有說話。
沈家平笑笑,將自己的衣服為她披上:“季凝,人有的時候就是為自己活的,不要去在意別人的想法,人都是自私的。”
沈家平不能否認,那個男人比他愛季凝,至少他所給予季凝的是全部的愛,而自己給她的則全是痛苦。
家平的身子退出來,勉qiáng笑笑,電梯的門緩緩合上,兩扇門當一聲,緊閉,亮板上面映出他的身形,額前的頭髮散在面部上,眼淚像是一個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上,然後轉身離去。
常常的走廊內,一個男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他的身影有些單薄。
季凝的眸子一直就沒有離開地面,電梯到了地方,她走出電梯,頭也沒回的離開。
緊緊關閉的電梯裡,有一件男式的外衣,像是一個撲火的飛蛾,經歷烈火,最後只剩下一團灰燼。
季凝坐進車子裡,頭髮遮擋住自己的臉龐。
車裡有低低的聲音在跳躍。
……
夏天快要過去
請你少買冰淇淋
天涼就別穿短裙
別再那麼淘氣
如果有時不那麼開心
我願意將格洛米借給你
你其實明白我心意
為你唱這首歌
沒有什麼風格
它僅僅代表著
我想給你快樂
為你解凍冰河
為你做一隻撲火的飛蛾
沒有什麼事qíng是不值得
為你唱這首歌
沒有什麼風格
它僅僅代表著
我希望你快樂
為你輾轉反側
為你放棄世界有何不可
……
明明是一首很輕快很溫暖的歌曲,可是她越是聽越是淚意盎然,眼淚似乎化成了片片的紅雪,飛揚在心間,飛起落下,落下飛起。
胸口的上方有些微微的發堵,難受的快要喘息不上來。
沈家平要了季凝的號碼,發了一條簡訊。
季凝在車內點開。
“季凝,要恨我一輩子,你的父母因為我死的,我吞了你的大華,害死了你的哥哥。”
季凝最後的淚落在手機屏幕上,然後打開車窗,將手機扔了出去。
沈家平對著手機發笑,閉著眼,仰著頭。
季凝啊,幸福都是自私的,不要為我傷心,我受這些都是活該的,不要為我動搖你的心!
楊樂兒躺在房間裡。
“你倒是說說話啊?你怎麼想的?”樂兒的媽媽都要氣瘋了。
楊樂兒突然起身:“媽媽,你知道火點的老婆是誰嗎?”
她媽真恨不得馬上把她塞回肚子裡重新改造她出來在,這個時候關心他老婆是誰有什麼用?
“是凝凝。”楊樂兒說。
她媽愣住,然後將楊樂兒的身子扳回來:“季凝?”她擴大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