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事qíng非但沒有遮掩下,還以更難以收場的形式爆發了。邵老爺子一氣之下心臟病發作,被連夜送進了醫院急救。邵明源也因此被免去邵氏副總經理的職位,而邵明澤則藉機回到了邵氏總部,掌管了半壁江山。
不管此事是否是邵明澤故意設局陷害,可最後的獲益者就是他,只憑著這一條,邵明源就有理由恨他入骨。
邵雲平見自己兒子如此沉不住氣,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他設局你就跳?別怪人家jian,要怪也怪自己蠢!有本事你也給他下套子去!”
邵明源心有不平,卻不敢和父親爭執,只得委屈地低下頭去。見他這般,邵雲平的怒火反而平息了幾分,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過去應酬朋友,別叫人看笑話。”
邵明源點點頭,調整了一下qíng緒,換了杯酒往人群里走過去。邵雲平這才放下了心,重新把心思放到邵老爺子與夏宏遠處。
邵老爺子大病初癒,jīng神不濟,晚宴尚未過半面上就顯了疲態。邵雲平見狀便湊過去懇切地低聲勸道:“父親,您身子剛好點,受不得累,不如先去歇一會兒吧,這裡有我幫明澤照應著。”
邵老爺子的確也是感到累了,聞言就緩緩地點了點頭,轉身和夏宏遠解釋兩句道了聲抱歉,然後留下邵雲平替自己照應,提前退場下去休息了。
夏宏遠與邵雲平早就有過接觸,兩人又是平輩,說起話來就隨意了許多。兩人閒聊了幾句,不知周圍是誰提到了南郊的幾個開發項目,就聽有人玩笑道:“誰不知道邵家和夏家是其中實力最qiáng的兩家,沒想著你們兩家竟然做起了親家。這回可倒好,不管項目落誰手裡,最後都得落一個鍋里。依我看啊,gān脆也別競爭了,直接合作吧!”
其實夏宏遠早就有和邵家合作的意願,只是礙於邵明澤與邵雲平的利害關係,邵雲平怕是不會樂得見兩家合作,所以他也不打算和邵雲平談這個事qíng。於是聽了這話也只是笑了笑,並未理會。倒是邵雲平笑著與他說道:“夏老弟,我倒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夏宏遠只當他是說場面話,因此便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應承地哈哈笑了兩聲。誰知訂婚宴後過了沒幾日,邵雲平就真的正式約見了他,商討起兩家合作拿下南郊那幾塊地皮的事qíng來。
苒苒得到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聯繫了邵明澤。邵明澤反應平靜,說道:“這件事qíng我知道,他向老爺子打了招呼,也徵求了我的意見,就眼下的qíng形來說,合作的確是叫兩家雙贏的方案,我沒有理由否定。”
兩家既然都已經聯姻,那麼合作這事看起來的確是水到渠成的事qíng,可苒苒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大伯會有這麼好心?”
與苒苒相比,邵明澤做事qíng更加理智謹慎。邵雲平此事高舉的是邵氏利益的大旗,打造的是一個絲毫不會因為私利而影響公司利益的“大公”形象,所以即便他也懷疑邵雲平此舉的動機,但在沒有確切地證據之前,他什麼話也不能說。
邵明澤沉默了一會,安慰她道:“目前還看不出什麼,更何況夏叔叔也不是一般人,什麼樣的選擇最有利,他心中是早有數的,你不用擔心。”
苒苒點點頭,她明白自己擔心也沒用。夏宏遠早就有心和邵家合作,現在好容易有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在眼前,自然是不會因為她的一點點擔憂而放棄。而且,她這些擔憂還是毫無證據的,就這樣拿到夏宏遠面前去說的話,怕是只會引得他笑話。
果然,她只剛一提醒夏宏遠需要提防邵雲平這個人,夏宏遠就笑了,說道:“苒苒,你記住,這世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是親人之間還要相互提防呢,更別說是這種姻親關係了。可難道就因為要提防就不做事了嗎?不管邵雲平他藏的是什麼心,能為我們所用就夠了。再者說了,邵家現在做主的還不是他,不管他能掀多大的風làng,最後拍板的還得是他家老爺子。所以嘛,咱們戒心要有,但是,事qíng也要做!”
苒苒並不認同夏宏遠的話,可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得沉默了下來。
夏宏遠瞧著她,心思有些複雜。自己這個女兒頭腦夠聰明,行事也算謹慎,就是還不夠果敢決斷,如果她能是個兒子,也許就沒有這樣的問題了。他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思量了一下,又說道:“苒苒,不要到下面去了,留在爸爸身邊吧。南郊的項目馬上就要招標了,到時候公司會成立一個專門的投標團隊,你進去跟一跟。”
苒苒一時愣住,要她進投標團隊,她一個全新手,進去能做什麼?她愕然地看向夏宏遠,問:“叫我去投標團隊?可是我對這些都是一竅不通啊!”
夏宏遠態度卻很是堅定,正色道:“不會可以學!我叫陳洛帶著你,你有什麼不懂都可以問他。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做好了,以後就能成為你的資歷。”他停了停,又語重心長地說道:“苒苒,爸爸身邊缺人用,又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沒時間等著你從底層慢慢做起,多辛苦一些吧。”
他這幾句話說得推心置腹,苒苒不覺有些動容,點頭應了下來,“好吧,爸爸,我盡力吧。可是,我得把話說到前面,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工作,現在你突然叫我去做這個,分明是趕鴨子上架,要是做不好,你可不能怨我。”
夏宏遠見她事還沒做就先考慮退路,忍不住笑道:“公司里的有專門的投標團隊,再說還有陳洛跟著這個項目,有什麼事他就能解決了。你去了就相當於欽差,誰還敢使喚你不成?傻丫頭,你發什麼愁?再說了,不懂可以學嘛,我叫陳洛給你做個短期培訓好了。”
他把事qíng說得簡單,苒苒也就沒怎麼上心,想著就這麼幾天的功夫,還能怎麼培訓啊。再說又是陳洛那麼個好脾氣的人來培訓她,頂多就是做做樣子就算了。
誰知這個培訓上得竟比當年的高考補習班還要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