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行已經愈追愈遠,背影消失在一座假山後面,只遠遠地道:“娘,我追到了。”突然間,從假山後面傳來“哎喲”一陣驚呼聲。
她一驚,趕忙過去,只見假山後面有幾個人。大約本是在賞景,但出於其中一人與彥行撞在一起,此時都已經轉過了身來。
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種不可置信的驚訝:“小姐......”
她本來已經彎了腰,想要將彥行扶起,可這聲音讓她一下子僵住了 ,這分明是周興。雖然隔了這些年,她還是立刻聽了出來。要知道,周興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他出來行走,最愛將他帶上。
她如石柱般僵死在那裡。許久之後,才有了抬眼的力氣。
一入眼的,便是一個寶藍錦緞的壽字香囊 。身子竟不由自主地顫抖。這個香囊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認得。是她親手所繡,因是受了他的迫,不qíng不願地繡給他的,所以足足繡了半年之久。等完成的時候,他生辰早過了許久了。或許正由於繡了那般久,就算她不承認,但心底也清楚明白,這是她這輩子繡得最好的一件繡品。
一分一分地抬眼,一張熟悉的臉,此時正面色深沉地凝望著她,目光如刀子一般,冷不可測。手裡扶著的,便是彥行!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如果可以,她永遠都不想醒來。那樣的話,便可以永遠不用再見 他了。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此刻她被他關在他洛州的府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