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逸:“是合租,找个两室一厅。”
顾妄:“……”
其实从赫连枫说过要出国的事儿之后,隋逸就想过这些。
顾妄肯定会走的,如果自己也出国,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他是不是可以坐火车去?
也许他可以先坐火车到莫斯科,然后从莫斯科坐到德国,最后辗转反侧想尽办法,到他想去的目的地。
总之,他可以按照一切有可能不坐飞机的方式,去到任何能去到的地方。
可那不现实,也不正常。
那样的话,一年他能回来几次?他做什么职业,才能有这样大把的时间让他来回挥霍?
顾妄会变成他漂泊海外唯一的依靠,那他敏感的自尊心,和不安全感也会被无限放大。
顾妄每次回国探亲的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至少在脚下这片土地,每时每刻他都可以告诉自己,如果我想逃避,我就有地方可以去。
去那么远地方,回来一次,去一次,那么久的硬座旅行,他在车上又如此的不安,会不会加剧两个人时间不够用的矛盾?
顾妄总是会尊重他的想法,包容他的一切,可隋逸知道,感情都是相互的,他不可能永远让顾妄这样迁就他,哪怕顾妄乐意。
需要考虑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只要想想这些,隋逸就已经退缩了。
顾妄是会翱翔的鹰,他是固步自封被枷锁束缚的犬。
他能心甘情愿的留下,却不能自私的斩断顾妄畅想的未来。
真想和顾妄每天就这么形影不离的就这么过一辈子。
哪怕就那么在一起住一年,他们能开开心心的,那顾妄走了,也就走了。
至少他不会后悔,不会遗憾,也不会让顾妄感到遗憾。
隋逸其实是个很坚决的人,他想让顾妄哄他的时候,他就可以表现的很脆弱,他的不安,他的犹豫和彷徨都会写在脸上,又很自然。
他不想被顾妄发现的时候,就好像自己也从来没有过那些想法,顾妄就更难察觉了。
自从两个人说定后大二搬出去后,顾妄就是忍不住沉浸在要和隋逸做合租室友的快乐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隋逸却是越来越愁容满面,仔细算算时间,要放寒假了。
这可是上了大学之后的第一个寒假。
顾妄家里人这几天总给顾妄打电话,说考虑今年过年前还是去巴黎玩,大年夜前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