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把那個噁心的傢伙的眼珠給挖出來!
淺深覺得自己的午飯都要被噁心得吐出來了,真是要瘋了,捏緊了手裡的袋子,淺深冷著臉不去看那堆肥ròu。
“小姑娘,你來找誰啊?”
淺深皺著眉嫌惡地別開臉去,這傢伙身上的狐臭真是能殺死人了!
“呵呵,小姑娘不要怕,叔叔這兒熟,誰都認識,你告訴我我帶你去。”
說來他的那張鹹豬手竟衝著淺深的肩膀伸了過來,淺深驚恐地後退眼見要來不及了,一個身影擋在他面前先一步捉住了那隻髒手。
“你gān什麼?”沉冷的聲音響起。
淺深站在他身後,看到那身上觸目驚心的紅色傷痕縱橫jiāo錯地爬滿那人白淨的手臂上。
那肥ròu又開始滿目猙獰起來:“你這個兔崽子還沒被教訓夠是吧!”
“拿去吧。”那人從兜里拿出兩張一百塊錢塞到肥ròu手裡。
肥ròu眼裡頓時jīng光四she,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早就該這麼聽話,老子走了。”說完彈了彈那兩張人民幣,竟真的把淺深給忘了似的大搖大擺地走了。
淺深站在辛梓後面,驚魂未定。
辛梓轉過身,他身上還是穿著校服的白色T恤,不過這好像是淺深第一次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褶皺又髒亂,他平素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只是密密地布滿了汗:“對不起,嚇到你了。”
淺深失語了一般張了張嘴看著他。
辛梓又問:“你……找我有事嗎?”
剛才看到梁淺深站在下面他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而此時,面對這個jīng致得像畫中人的梁淺深,他竟會感到有些無措,好像站得離她近一些,都會髒了她漂亮的衣服。
淺深點點頭,遲疑道:“你……那個人……”
辛梓垂下眼,淡淡地說:“我繼父。”
淺深咬了咬下唇,忽然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說話來後,她自己也有那麼點驚詫,還有一點後悔。
辛梓估計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問話弄得措手不及:“……還沒。”
淺深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大小姐地說:“我也沒,走吧,找個地方吃晚飯去,你這個地方不好找,我走餓了。”
辛梓清淺地笑了下,禮貌卻一下子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大了許多:“你還是趕快回校吧,晚自修馬上要開始了。”
“喂,我可是好心……”淺深難以置信地聽到這句“媲美”拒絕的話。
“那麼,我說聲謝謝。”辛梓不露聲色地朝樓道里走去。
“辛梓!”
辛梓轉過身,卻匆忙接下一個朝他飛來的紙袋,裡面的校服露出半截在外面。
“這個地方,我受夠了。”梁淺深衝到辛梓面前看著他那張平淡無奇的臉,非常生氣地說。
辛梓把校服塞進紙袋,回頭理解地問道:“需要我送你出去嗎?這裡的路不太好走。”
淺深漂亮的臉蛋不停變換著顏色,忽然她眯起眼睛對他勾了勾手指:“好啊,你給我跟上了。”
辛梓沒料到梁淺深真的讓他送,話說出口不好反悔,只好跟在她身後。
淺深確實不太認路,她方向感很差,辛梓繞到他前面為她引路,他又把那件校服罩在了身上。她掩著鼻走在後面,眼睛一直看著前面的人,淺深不禁想,這麼髒亂的地方,他究竟是怎麼生活下來的?住在這裡簡直是惡夢,可她每天看到的辛梓總是第一個到校,穿戴整潔,上課認真,做什麼都苛求完美,雖然有聽說他是貧困生,但一點都看不出他的家庭qíng況竟糟糕到如此地步。
淺深忽然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路口,旁邊就是那些擺滿小攤的巷子。
“餵。”她沖前面的人喊了一聲。
“怎麼?”辛梓停下腳步轉過頭,面上波瀾不興。
淺深指指巷子裡的一間小飯館,說:“餓了,我要吃飯。”
十五問
十五問</p>
睜開眼,陌生的屋頂,rǔ白色的幔帳綴滿了蕾絲的花邊,一圈一圈猶如奶油蛋糕。淺深茫然了片刻,隨即猛然從chuáng上坐起來,手下的涼蓆告訴她這張chuáng不是她的chuáng,然後昨天發生的一切片段如電影放映機似的在她腦中自動播放了一遍。
抬起手,戒指安穩地戴在無名指上,淺深的頭一陣抽痛,這麼說來,一切都是真的。
身上還是穿著昨天的婚紗,勒得她有些透不過氣,身上也粘粘的難受,昨晚最後不知不覺睡著了,澡也沒洗。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外頭所有的光線,她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昨天從婚禮現場出來她什麼都沒帶就跟著上了車。
好吧,就算現在自己想逃大概也只會被人認作是哪家jīng神病院的瘋子穿著婚紗身無分文地在街上流l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