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清風徐來,chuī走了人一身的燥氣,這十七年來,淺深第一次感受到和在媽媽懷裡一樣的幸福感覺。
二十七問
二十七問</p>
淺深被那個人緊緊地握著手,而眼前的那個人好像眼裡只有她一般,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她僵硬著身體,不知道是該掙脫好還是任由那人握著好,只好這樣看著這個人。
眼前這個男人深黑色的短髮利落gān淨,狹長的鳳眼邪美十足,一雙清亮的瞳孔此刻正閃爍著欣喜的光芒,挺拔的鼻樑好似遠山峰巒越發顯現出這張稜角分明的臉不同於一般人的俊美。
“淺深!我回來了,我真的好想你。”
“景然,……你先放開我好嗎?”淺深努力給出一個微笑,再把手舉起來示意了一下。
顧景然怔了下,立刻鬆開手,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看到你實在太激動了。”
淺深揉了揉手腕,搖了下頭,笑道:“沒事。”
她現在根本不敢去看辛梓的表qíng,眼看著事態的發展越來越讓人頭痛,可她偏偏腦袋卡住,集中生不出智來。
“顧景然,是嗎?”
就在顧景然又要開腔跟淺深大述特述相思愁苦之qíng時,一個一直被他忽略的人先截斷了他的話頭,硬是把他的視線從淺深身上拉到自己身上。顧景然慢慢站直了身子往右上方看去,一見到那個人他忽地睜大了眼睛,隨即又迅速眯起了他深邃的眸子。
“辛梓。”
他方才陽光燦爛的笑容轉瞬間幻化成輕薄的淺笑,含蓄又帶點意味。
“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辛梓不著痕跡地往淺深那裡靠了靠,溫文爾雅的招牌笑容一點都不含糊。
顧景然的眼神剎那間鋒芒畢露,銳利地划過辛梓的面龐:“我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過得好嗎?”辛梓隨意地把手搭在淺深的腰上。
顧景然比辛梓高半個頭,他昂起頭,還衝辛梓抬了抬下巴,說:“好,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你呢,聽說你自己開了公司,混得不錯。”
辛梓鏡片後的眸光柔和淡然,他對顧景然謙虛地笑道:“過得去吧,養家餬口是沒問題的。”
“希望合同一事沒給貴公司造成太大損失才是。”
淺深朝後看去,立刻氣急敗壞,小白頂著一張非常欠扁的笑容,擺出一副標準富家子弟的樣子走了上來,他先很傲然地對辛梓笑了笑,才把目光看向淺深,然後一接到淺深血淋淋的殺人視線,立刻泄了一股子的傲氣,很沒骨氣地往景然身後靠去,不敢再看淺深一眼。
辛梓對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以為然,他很有風度地回道:“倪總裁說笑了,我們區區小公司損失的又怎會比貴公司大呢,我到現在還是很可惜我們不能繼續合作。”
淺深跨前一步,立刻咄咄bī人地問那個幾乎把半個身子都藏在顧景然身後的人:“倪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毀約?”
“淺深,有話好好說,小淵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畢竟公司的事……”
淺深粗bào地打斷他:“你閉嘴!”
顧景然微愕,張著嘴看著淺深。
淺深反應過來自己態度過激了,略顯尷尬地跟他解釋:“我跟倪淵的事,景然你還是不要管的好。”
倪淵裝可憐地喚了聲:“大白……”
“閉嘴!不准叫!”淺深凶神惡煞地瞪著他,“上次的事加這次的事,你真是膽長肥了是吧!滾出來!”
“淺深,景然說的對,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這麼凶,你看,大家都在看你,多不好意思。”辛梓低頭在淺深耳邊溫言道,他復又抬起頭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兩位瞬間變了幾變的神色,輕輕笑著。
淺深絕對不是被咖啡店裡眾人鋒利的目光嚇得渾身一顫,而是被辛梓突然的溫柔和細語給弄得不知如何反應,被熱氣呼到的耳廓立刻充血。
“淺深,我們出去說吧。”
倪淵恢復正常的樣子,冷冷掃了辛梓一眼,先一步走出咖啡店,顧景然買了單緊隨其後,辛梓攬著淺深跟在他們後面。
“你的手放錯地方了吧。”淺深壓低聲音踮起腳對辛梓說,一邊不自然地扭著腰。
辛梓不予理會,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目不斜視淡淡地回道:“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