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綾臉上笑容一僵。
“那日在寶船上,我提起南懷王的時候,你的神qíng告訴我,南懷王出了事,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過世,而且瞞過了所有人。直到昨夜你落網,我才終於肯定。你將七蟲七糙膏的毒下在太廟的香里,藥引卻是在那支she入馬車的箭身上,目的只是想讓我中毒,拜堂之前,特意讓人向我傳話,讓我配合你的計劃。”
劉綾深深看著裴錚,沉默不語。
“我在傳信之人身上下了追魂香,但是南懷王身上卻沒有沾染到,那說明,他根本不是南懷王本人派來,或者說那個人根本不是南懷王,背後主使的人,是你。”
劉綾笑了,聲如銀鈴。“你以為抓住了南懷王,就能以他為人質,讓我jiāo出解藥,但是那個人什麼也不是。即便蘇昀抓住了我,真正的‘南懷王’也不會拿解藥jiāo換。你說得不錯,父王是過世了,南部三郡,只有我一個方及笄的少女,所有人虎視眈眈南部產業,我需要一個可以互相利用的qiáng勢男人,蘇昀拒絕了我的聯姻,我嫁不出去,父王也不能死。”
“所以你找上我。”裴錚冷笑一聲,“翁主的心計,倒也讓人佩服。”
“可惜終究是與虎謀皮。”劉綾嘆了一聲,“你是猜對了,那又如何。我的xing子如何,你是知道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殺了我,你也得不到解藥。”
“我何必殺你。”裴錚勾了勾唇角,“大理寺有的是讓你說話的刑具。”
劉綾調皮一笑,得意洋洋地說:“可是我自己也中了毒,一個月不服解藥就會死,只有我自己知道解藥是什麼,你如果不放我離開,到時候我死了,也拉你陪葬!”
裴錚一僵,扣在我腰上的手一緊。
我恨恨瞪著劉綾,心裡只有兩個字:變態!
“裴錚,我們還是同舟共濟吧。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劉綾上前兩步,又將目光落在我面上,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你到底有什麼好,長得也不如我好看,為什麼他們都喜歡你?”
至少我不是變態。
裴錚機關算盡,也算不出變態的人心裡在想什麼。
“再去兩里路就有我的人了,到那裡你要什麼毒什麼蠱都有,裴錚,我給你七步的時間考慮,如果不能做決定,就由我來決定了。”劉綾說著,繞著裴錚和我踏起步來。
“一,二,三……”劉綾志得意滿地走著,裴錚將我打橫抱起,說,“走吧。”
“很好很好。”劉綾笑著點頭,走到暗衛面前,抽出他們的武器,反手殺了兩人。“讓他們知道就不好了。”她微笑道。
我閉上眼,不願意再看。
裴錚抱著我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聽到有人壓低了聲音說:“屬下見過翁主。”
門吱呀一聲關上,我微微睜開眼,看到微弱的燭光。
“給我qíng蠱。”劉綾說。
一個滿臉褶子的男人取來一個缽,劉綾朝里看了一眼,皺眉道:“真醜。”忽地眼睛一亮,笑道:“不如我將母蠱種在自己身上,讓她愛上我,對我一心一意?”好像這是個很有趣的主意似的,她哈哈大笑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看著裴錚說:“你不必一臉嫌惡,我又不會真這麼做,最多就是也給你種qíng蠱,讓你喜歡我,這樣好像更有趣。”
“說夠了嗎?”裴錚沉聲喝止她。
“好了好了,別這麼不耐煩嘛。”劉綾轉頭對那男人說,“給他們種下qíng蠱。”
我閉上眼睛,微微轉動脖子,裴錚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只感覺到指尖一痛,身體陣陣發寒,然後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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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chuáng上趴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正是中午,腦袋昏昏沉沉的,我踢開被子,無力地喊著:“小路子,小路子……”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陛下,小路子在!”
“鳳君呢?”
“我在這裡。”外間傳來低沉渾厚的聲音,裴錚撩了帘子進來,我伸出手去,他俯身抱住我,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怎麼了?”
“做噩夢了。”我靠在他肩窩處,蹭了蹭委屈地說。
“只是夢而已。”他笑了一聲。
“你陪我。”我拉著他,大被同眠。
他無奈地搖搖頭,合著外衣陪我躺下了。
小路子說:“陛下,易大人和蘇大人求見。”
“就說寡人睡了,不見。”我閉著眼睛說,“朝上的事,讓他們找鳳君。”
裴錚將我摟在懷裡,右手緩緩順著我的後背,讓人舒服得眯起眼蜷縮起來。
我仰起臉,親吻他的唇角,他不避,也不迎合,只是任我細細吻著。
“豆豆……”他終於開了口,我的舌尖鑽入他口中,與他糾纏。
他呼吸一亂,渾身僵硬。
我睜開眼看著他,從他唇上離開,委屈地說:“你不喜歡我了。”
他說:“喜歡,很喜歡。”
“那抱我……”我低頭吻著他的喉結,舌尖在他鎖骨上打圈。
“我現在不是正抱著你嗎?”說話間,他的喉結微微震動。
“不是這種抱……”我曖昧地朝他chuī著熱氣,屈起膝蓋在他兩腿間摩擦,撩撥他。“幫我趕走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