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將她的雙腿放平,脫下外套後披在她的身上,女子勉qiáng撐起身,兩條腿直顫,已經併攏不起來,容恩蹲下身,將她被褪至腳踝的熱褲輕輕提上去,安靜許久的女子,這才掉出了眼淚,“我沒事,就當是被瘋狗咬了幾口。”
容恩認真地給她穿好,並將扣子扣上,低著頭抬也不抬,也沒有望南夜爵一眼。
她不知道,她們的命為什麼就卑微至此?
“容恩,充其量,她不過就是和你伴過幾次舞,這件事你也要管?”南夜爵見她頭也不抬,便冷冷說道。
“你永遠不會懂,”容恩起身,眸子上籠罩出一層朦朧,“你認定的事qíng,可有聽聽別的聲音?”
“這件事的起因,你也應該在場,他找人對付飛雨,這樣歹毒的手段,就該讓她自己嘗嘗。”
“我是在場,”容恩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就算魅千不該萬不該,你也不能這樣對她。”
“還有,”容恩目光瞥向夏飛雨,“你問過,魅為什麼要這樣嗎?你對夏飛雨只有袒護,你聽過別人說的話嗎?”
“我為什麼要聽別人的話?”南夜爵見她如此質問,火氣也被挑起來了,“那些事,是我親眼所見。”
“爵,算了,”夏飛雨拉住他的一手起身,臉上,害怕的神色還未褪去,“我不想留在這個地方了。”
那樣的手段,看的她也是膽戰心驚,可總算是給她出了口氣,思及此,望向魅的視線便流露出幾許快意。
“你現在知道算了?”容恩見她一副假惺惺的樣子,頓覺憤怒,心裡的悲哀蔓延的如此之快,“你若真想算了,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南夜爵,她若真有你以為的那麼善良,就早該讓你住手了。”
夏飛雨,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竟做的如此嫻熟,容恩想起魅的那雙眼睛,心中就被堵住了一樣,她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紅酒,朝著夏飛雨臉上潑去。
“啊----”
南夜爵顯然沒有料到她會有如此舉動,當他扣住她手腕的時候,那杯酒已經悉數落在對方的臉上,“容恩,你真是目中無人了!”
她掙開他的鉗制,將酒杯扔到地上,朝著埋下頭的夏飛雨說道,“在他面前,你不敢還手,我不需要裝,所以,這杯酒潑的就是你。”
酒水隨著夏飛雨的頭髮滴落下去,臉上滿是酒的香醇,她一語未發,被遮住的雙眼卻透出濃烈的恨意,容恩說的沒錯,她不會還手。
南夜爵雖然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可卻並沒有為她出頭,夏飛雨氣的緊咬下唇,只能暫時將這氣咽下去。
容恩回到魅的身邊,雙手環住她的肩膀,“能走嗎?”
女子點了點頭。
容恩攙著她起身,魅幾乎將全部的力量jiāo到了她身上,兩腿艱難地移向門口,一路上,還有斑駁血漬流淌下來。
南夜爵鷹眸緊盯著容恩的背影,到了門口,那緩緩向前的步子便頓住了,容恩扭過頭來,“南夜爵,今天要是換成了是我,你也會這麼對我嗎?”
這個問題,她不在乎他什麼答案,所以沒有等到男人回答,容恩就攙著魅離開了。
南夜爵看著她一步一頓走出去,心中,又莫名升起了那股煩躁。他做什麼事,在她眼中,似乎都是錯,都是十惡不赦。
出了yù誘,由於沒有回休息室換回衣服,魅凍得全身發抖,她拉住容恩的手臂,“我這個樣子,不能回家。”
“去我家吧。”容恩攔了輛車,回到之前所住的那個小區。
“容恩,謝謝你。”
“魅,你安心在這住吧,你先洗個澡,我去給你放水。”
“恩恩,以後,你可以叫我司芹,這是我的真名。”
“好。”她握住對方的手,起身去浴室放水,再找了套gān淨的衣服放在門口。
容恩坐在自己的臥室內,這兒還是之前的擺設,什麼都沒有變,她搬去南夜爵那時,就帶了幾套隨身的衣服,好久沒有回家過,那份溫馨再也找不回了。
等了好久,容恩都不見司芹出來,她在門口喊了幾聲,見裡頭沒有回答,心中頓覺不妙,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窄小的浴缸內,司芹半坐在裡面,頭埋在雙膝中,容恩上前,將手輕放在她肩膀上,“不要再想了……”
女子壓抑著哭聲,整個身體抖個不停,容恩拿起毛巾在她的背上輕輕擦拭著,半響後,司芹才抬頭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
“這幾天,你儘管住在這。”容恩撥開他的長髮,看見背後一大片的淤青,她喉間哽住,不忍再看,便別開了視線。
“謝謝你……”
女子聲音暗淡,卻又裝作無謂般,“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今天,我惹了爵少的人,本來,我以為不能活著走出去了,容恩,這樣的懲罰,在我們這圈子裡,已經算輕了……”
容恩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那樣的圈子,真是令人膽戰心驚,她不會安慰人,只是將gān淨衣服拿過來後,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浴室內留下司芹一人,容恩回到臥室時,chuáng上的手機正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