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爵大掌在容恩腰際拍了下,一掌將她推出去,“行。”
容恩踉蹌下,見那些打手各個拿著鋒利的啤酒瓶,她整顆心緊接著懸起來,“你小心。”
南夜爵斜睨一眼,十幾個人過來後,將他包圍在中間,圍觀的人早就退得遠遠的,生拍波及到自己身上。沈默和蘇倫蹲在一邊,將外套脫下後抱住沈軒傲的頭,其他兩名男同事傷的沒有那麼重,卻也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人群中央,南夜爵脫下白色西裝,挽起紅楓色的袖口,再將扣子解開兩顆。
他赤手空拳,動作卻相當靈敏,猶如穿梭在深山中的豹子一樣,頎長的身形避開致命一擊,他反手扣住攻擊者的手臂,有力的腿彎起後頂在對方腋窩下,容恩便聽得一陣異響,仿佛是骨頭折斷的聲音。
敲碎的啤酒瓶,在身上輕划過就會留下一道血痕,南夜爵反手抄起吧檯上的酒瓶,掄出去之時毫不心軟,爆破的酒瓶扎入對方頭頂,當即,會所內的哀嚎聲悽慘無比,嚇得另外幾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南夜爵右手握住半個酒瓶,參差不齊的邊沿,還有血漬順著他白色的褲腿向下蜿蜒,男人緊抿薄唇,這樣的場合他只當是熱身,比槍林彈雨的小兒科多了。容恩靠在桌沿,這時候卻緊張得手指緊緊掐著桌面,心已經吊到了嗓子眼。
剩下幾人均望向裴琅,見男人神色yīn郁,便也不敢退縮,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拼命,南夜爵並未將他們放在眼中,一個踢腿將一人踹出吧檯,酒瓶酒杯啪啦地碎了滿地,寬敞的空間內,到處瀰漫出濃郁的血腥味。
這時的南夜爵,在容恩眼中,當真如神般,直刺的她雙眼微微濕潤。
剩下的二人很快被放倒,南夜爵側身時,卻還是被對方的酒瓶劃到,整個手掌瞬時血流如注,他揮出拳頭將那人擊倒在地後,似乎並不罷休,上前衝著他的腰部重重踢了幾腳。
裴琅笑了笑,卻是笑不達眼底,“爵少果真有魄力,這些沒用的東西還多虧了你的調教。”
南夜爵扯下領帶包裹住自己的手掌,可容恩還是看見那鮮血一股股地冒出來,儘管領帶勒得緊,似乎也不管用。他幾步來到容恩身邊,摟住她的肩便要離開。
“等下,”容恩回頭望去,“沈默,快扶著軒傲出去。”
“慢著,”裴琅見幾人準備離開,便攔住南夜爵的去路,“方才我只說放你的女人走,不包括別人。”
南夜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目光掃過容恩的臉,忽而抓起她的手將她拉到先前那張桌子前,上面有裴琅準備好的酒。他將未受傷的那隻手拿起酒杯,遞到容恩嘴邊,“喝下去。”
容恩怔住,卻也想起裴琅當時的話,只要她喝,就放他們走。
南夜爵將杯沿湊到容恩嘴邊,“怕什麼?你也不是沒有吃過這種東西,頂多回去後多做幾次,快點!”
她知道他是在幫他們,這種qíng況下,她也只有喝。
容恩張開了嘴,男人的動作卻很急迫,將酒用力灌入她嘴中,南夜爵看她喝得滿臉通紅,又被酒嗆得難以呼吸,當即就扔掉手中滴酒不剩的酒杯,“我看你下次還敢!!”
容恩能感覺到他眼底的憤怒,那股子怒火幾乎就要噴涌而出,燒遍她全身。
在他眼中,她又多了一層不堪。
裴琅見事已至此,親口說出去的話又不好收回,只得yīn著臉側開身子,南夜爵從地上撿起西裝外套後披在容恩肩上,他大掌在她肩頭輕拍兩下,“裴公子,我就不奉陪了,我得馬上回去給她降降火。”
語氣真是曖昧到了極點,裴琅扯了下笑,“不送。”
南夜爵握緊容恩的肩膀,摟著她大步走出去,身後,沈默和蘇倫忙扶起幾人,沈軒傲傷的比較重,其餘兩個便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會所大門已經被打開,容恩走下台階時,便感覺到肩膀涼嗖嗖的,她垂下頭去,就看見半條手臂都被染紅了。
“南夜爵,你沒事吧?”
男人臉色鐵青,狹長的鳳眸透出血色,完美的俊臉上也沾著gān涸的血漬,他陡地握緊容恩的肩膀,“我真是搞不懂,你是不是很喜歡呆在那樣的地方?”
容恩抿起嘴角沒有回答,偏偏這兩次,她又是以這種姿態回歸他眼中。
“我讓你說話!”男人陡地拔高聲音,語氣駭人。
她卻斂眉順目,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不辯駁,亦不承認。
“容恩,我們的關係早已經結束,這種破事我本來不想管,只是我有個原則,我玩過的女人,不喜歡被人當著我的面再玩,你給我記著,若是再敢有下次,後果你是知道的。”南夜爵盯著她越見慘白的臉,本不想說的這麼絕qíng,可想起她接二連三地自甘墮落,心中竟就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來,他原以為是那該死的占有yù關係,卻忽略了,他正在慢慢變質的內心,“別再讓我見到你一次,要不然,我就專門弄個房子將你養起來,我不會碰你,就養到你死為止!”
如此狠戾的語氣,令容恩禁不住顫抖了下,她頓住腳步,“既然這樣,我現在就走。”
才轉身,手就被拽住,“你當真是過河拆橋啊,想看我流光血死在街頭嗎?”
沈默攙著沈軒傲已經趕上來,看到南夜爵時,她立馬擠出了笑,“今天的事,真是謝謝您。”
男人輕瞥了眼,嘴裡淡淡地擠出個音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