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爵冷冷笑著,嘴角揚起,很大聲地笑起來,有嘲諷,亦有自嘲,“我為什麼不能動他?”
容恩凝望著男人的這張臉,在那這前,她真的有想過和南夜爵好好過下去,也許,她沒有深愛,卻還是能接受他,可是,上天和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即使真的有兩個閻越,面真的那個完好如初的話,容恩也知道他們是回不去的,因為他對自己袖手旁觀了兩年,他不認她,也沒有找她,在她衝到閻家老宅的時候,他更是眼睜睜看著她被閻守毅趕出去,最後倒在了那片滂沱雨勢中……
可偏偏……
偏偏,閻越才是那個什麼都沒有變的人,他維持著先前那份記憶,他最後的畫面,永遠定格在藏山上,他給她佩戴項鍊的那一刻。
“你就是不能動他,南夜爵,不然我人恨你的。”
男人車速飛快,晦暗不明的臉部輪廓冷毅而yīn寒,他所做地的一切,到了閻越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南夜爵甚至懷疑,他的示好,就連容恩的心都沒有進去過,更別說是在她心裡有所留存了,“容恩,你怕是很早開始就在恨著我了,就算再多點恨,我也不豐乎,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你如今是我的女人,就別妄想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往事,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手軟。”
“你這樣拴著我又是何必呢?”
南夜爵一個轉彎,車子差點衝出馬路,他冷冷別過頭來,“一直都是,栓著你是嗎?”她就沒有半點qíng願,毫無留戀可言嗎?
容恩沒有系安全帶,由於慣xing,肩膀重重撞在車門上,她沒有回答,是回答不出來,南夜爵打開車窗,忽然灌進來的冷風肆nüè無比,男人那頭酒紅色的短髮隨風起舞,更顯得張狂不羈,而又充滿野xing瘋狂。他車速極快,呼呼的風勢叫囂著,容恩只覺馬上就要喘不上氣來,頭髮絲抽打在臉上,留下一道道淺紅鈀的痕跡。
眼淚開始流出來,眼睛刺痛無比,她低著頭,整張臉凍得發紅。
瘋狂的跑車穿梭在城市的夜間,當停住的時候,容恩拉住車把,這才勉qiáng穩住身體,沒有向前衝撞。南夜爵胸膛劇烈起伏,修長的手指張開後覆蓋在方向盤上,他喉間不住滾動,一雙眸子幽暗如墨,裡面積壓的暗流隨時都有可能衝破出來,他彎下腰,將臉靠在了手背上。
車內,又恢復了靜謐,反光鏡中,男人的臉yīn鷙的可怕,他隱忍著,眉宇間的戾氣逐漸消散後,他抬起身,想也不想的將容恩拉過去,讓她伏在自己懷裡。南夜爵收攏手臂,仿佛只有這具身子,才能填補他懷中的空虛,如此契合。
他永遠是高姿態地俯視他人,可容恩不肯低頭,臨到了,他就只能低頭。
“恩恩,你把他忘了,就像之前那樣,放手很容易的。”
“南夜爵,我一直以為,先前的他就是閻越,其實那時候我就早該放手了,我就是不相信,不信越會變,我猶豫、掙扎,然後慘敗歸來。說到底,是這層關係太蒼白了,不曾經歷過,又哪一的刻骨銘心?你說,我對越的愛沒有深入到骨血裡面,才會導致我們的放手,你說對了,因為他不是……”
南夜爵頓了頓,落在容恩的背後的大掌僵住,“你想說什麼?”
聰明如他,又豈會不知容恩話中的意思,她說的那麼明顯,只差沒將心掏出來給他看。
容恩雙手抵在南夜爵胸前,冰冷的掌心,帖著他滾燙的心口。然後,手腕輕輕用力,將自己退出他的懷抱,南夜爵手臂鬆開,順著容恩的腰際,垂落到座椅上。
“南夜爵,我很累,心裡也好亂……”
他凝望著她,所幸,她沒有再說出更殘忍的話,容恩轉過身去,將右側肩膀縮靠著車門,南夜爵發動了車子,這次,開得很穩。
途經一條熟悉的街道,錯落有致的路燈下,她依稀能看見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
那時候的閻越,年輕而有朝氣,他比容恩高出一截,便喜歡雙手圈住她的脖子走路,有時候,會耍賴將身體壓在她肩膀上,累得好直喘氣。容恩不依,便要他背她,閻越每次都是彎下腰,背起容恩後轉幾個圈子,嚇得她急忙抱住他的脖子。
如今想來,很多事就在眼前,從來不曾過去,容恩淚眼模糊,將臉帖在了冰冷的車窗上。
回到御景苑,夜夜正在客廳玩,見二人回來,便纏上去咬住容恩的褲管,她彎腰將她抱起來,上了樓,南夜爵來到臥室前的時候,門已經關起來,他轉動門把,果然是鎖起來了。
一直以來,他雖然沒有碰她,但兩人已經親近許多,容恩並不排斥南夜爵每晚抱著她睡覺,可現在,似乎一切又要回到原點。
容恩知道他站在門外,沒有走,她坐在chuáng上,過了選留後,才聽到男人的腳步聲走下樓梯,直到下面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yù誘。
夏家接連不太平,夏飛雨的母親也因心思太重而住入醫院,至今沒有出院。
“飛雨,別喝了,讓你爸看見又要發火了……”女伴搶下她手中的酒杯,知道她心裡難受,“你別這樣。”
“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夏飛雨順勢靠在對方的肩上,“我被趕出爵式,我做的所有,都是為了他……可是,我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