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芹死之前,你去過她家找她,是嗎?”本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南夜爵知道她為了司芹的事傷心,卻沒想到還會再提。
“對。”
容恩見他回答的坦率,便點了點頭,“我能問你一句話嗎?”
“什麼話?”
“你對夏飛雨的歉疚,都還清了嗎?”他果然如夏子皓所說,去過司芹家裡。容恩是打死都不會相信,像南夜爵這樣高傲的男人是去她家致歉的,雖然南夜爵沒有說,但在他心裡,他確實是那麼想的。
男人凝視著她琉璃般晶潤的眸子,他試著揣測容恩話裡面的意思,是否就是說,償還清了,他們才能毫無顧慮的在一起?他雖然沒有對司芹加以bī迫,但他已經嚴懲當初那幾個男人,夏家的事,他也幫了不少,他知道夏飛雨仍舊放不下,但是,他該做的,他都做了,總不可能還要搭上他的一生,“我還清了。”
容恩比例比眼睛,心口有種窒息的感覺襲來,“是司芹的死,讓你還清的嗎?”
南夜爵想起司芹死前說的,讓他好好照顧容恩,他們所有的過往,確實是因為司芹那一跳而完全終止的,“算是吧。”
這一個結,打在了容恩的心裡,很難再解開。
南夜爵見她眼眸里閃現出悲憤,再一想,她的神色似乎不對勁,“慢著,上面是司芹的死讓我還清的?她從摩天酒店跳下去,是因為夏子皓,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不是你bī死的嗎?”
“你能不能別把什麼壞事都扯我身上?”南夜爵同樣yīn沉著臉,“我是去過她家裡面,只是說了幾句話便走了,你以為我是去做什麼的?”
“不是你說,讓司芹跳下去的嗎?不然,就不放過她和夏子皓?”
“誰告訴你的?”南夜爵皺起眉頭,臉色yīn鷙,忽然起身怒吼道,“原來你是挖了個陷阱讓我往裡面跳,下次說話能不能說清楚了?別他媽的玩什麼文字遊戲!”
“南夜爵,你說什麼呢?”容恩抬起頭,目光定定落在男人臉上。
他自然是說順了口,察覺到她的注視,男人抿下嘴角,挽起袖口坐回沙發上,“我說,讓你下次想問什麼便直截了當地問出口,別讓我猜你話裡面的意思,一個不小心猜錯了,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像方才,就是最好的例子,幸好他反應夠快,他沒有被蒙進去。
容恩白了一眼,“不是我想懷疑你,只是,我是在想不出你會有別的理由去找司芹。”
“我知道,”南夜爵雙手jiāo叉在身前,“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你,我只是覺得,我應該見她一面,出了這種事,我總不能躲著不管,或者,遠遠撇開,圖自己個清淨。我從不否認,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只是告訴她,早知會有今天的話,我當初不會那麼做。”
容恩背靠著沙發,將身體窩進去,側臉面向南夜爵,“你這是後悔了嗎?”
南夜爵從不習慣將後悔二字用在他的身上,但容恩這會的問話,他卻沒有反駁,很安靜的回望她,“她說,讓我好好對你。”
“那摩天酒店的露台上呢?”
“我沒來得及和她說幾句話,她當時正和夏子皓通電話,我雖然也有勸,但當我上去的時候便明白了,她去意已決,很難拉回來的。”
容恩面露深沉,南夜爵知道她沒有全信,但至少也沒有歇斯底里的懷疑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如果南夜爵說的是真的,那夏子皓……容恩閉上眼睛,忽然不想在想得很深,司芹走了,任何牽扯到她的事qíng,不管孰是孰非,容恩真的很想它們都過去,說到底,她也想逃避。
王玲正將飯菜端出來,容恩拿掉放在膝下蓋上的抱枕,起身過去幫忙。
男人想緊跟而上,這才發現,某處的yù望還緊繃著。
在容恩心裡,夏子皓說的話,天氣並沒有完全的釋懷,這顆種子,悄悄被掩埋在心裡,雖然不是很深,卻順著她鮮活的心臟開始生根發芽。
很多天,南夜爵都非常自覺,沒有進主臥室去煩她夜夜這兩天都在次臥睡覺,上次被夏飛雨踢了一腳後,jīng神始終不是很好,懨懨的。
她在平日裡是最不待見南夜爵的,因為知道他會欺負她,可是這會容恩為了司芹的事也不管她,還不會給她洗澡,小機靈就只能屁顛屁顛拍起南夜爵的馬屁來。
夜夜脖子上的項鍊一直沒有摘下來,其實南夜爵哪會給什麼狗洗澡,頂多就是放了水將它丟進去,再胡亂塗了沐浴露抱出來。
容恩已經睡在chuáng上,南夜爵站在門口的時候,腳邊還跟著夜夜,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那,這種組合有點滑稽。
“她的毛都掉了,髒死了!”男人抱怨著走進來,夜夜噙著黑亮亮的眼珠子走進來,身上的水珠滴了一地,皮毛沒有chuīgān,便一堆堆凝結在一起,要多慘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