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從南夜爵的神色間,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但這個男人,外界見慣了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容恩手臂被陳喬濕漉漉的掌心包裹著,她剛要抽開,就感覺到手臂一沉,陳喬已先一步鬆開了她的手,“你要怎樣將遠涉jiāo回我手裡?”
容恩抬起頭來看了看他,沒有感覺到吃驚,更談不上失望。
陳喬臉色有些尷尬,垂下頭,“恩恩,你放心,將來我……”相較而言遠涉集團不能丟,只有拿回了它,才可能有未來。
南夜爵嘴角揚起的諷刺愈漸明顯,他躍回地上,兩條修長的腿來到陳喬面前,yīn鷙幽暗的眸子,並沒有看容恩一眼,男人動作優雅地抽了口煙,吐出的煙圈噴在陳喬的臉上,他頓覺剌鼻不已,想要咳嗽,但他還是極力忍著。
南夜爵神色間變幻莫測,繞過陳喬的身側來到他背後,他陡的將陳喬推向前,男人沒想到他會突然發力,腳步不穩地栽過去,腹部在桌沿重擊。
陳喬疼痛難耐,整個身體癱軟下去,卻被南夜爵提住衣領將他壓在光滑的桌面上,他一手固定住陳喬的左手,另一手將菸頭朝著男人的手背按下去!
“啊——”痛苦地尖叫聲,伴著皮ròu被焦灼的味道瀰漫到空氣裡面,有種很明顯的cháo濕感,陳喬兩個眼睛圓睜,整條手臂抽搐抖動。
“你所謂的愛qíng也不過如此嘛,”南夜爵面露嘲諷,“我記得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有膽子和我叫囂,說什麼你喜歡容恩,這會怎麼沒膽了?還是膽子被狗給吃了?”
男人的嘴巴向來很毒,不會輕易饒人。
陳喬手背處血ròu模糊,容恩不由心悸,喉嚨口傳來噁心的感覺。
“南夜爵,你究竟想怎樣?”
“好,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我就切入主題,”男人玩夠了,拿起旁邊的槍頂住陳喬的手背,“說,當初你是怎麼見到的閻越,你想讓他死,就是為了想得到遠涉集團吧?”
陳喬臉色大變,容恩也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南夜爵,你真卑鄙,是你自己害死了閻越,現在還要將這罪名加到我的頭上,我沒有做過……”陳喬依舊沒有承認。
“是閻越死前親口和我說的,還有他當初變成植物人,也是因為你……”
“不,越都已經死了,你瞎編什麼話都可以……”
南夜爵不和他多囉嗦,拿起槍,對著陳喬的一根手指直接按下去。
“啊——”這一聲悽厲,比方才更要觸目驚心,男人整個手指斷掉,只留著一層皮還連接在手指根部,所謂十指連心,陳喬痛的差點沒有暈過去。
“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吧,免得受皮ròu之苦。”
“南夜爵……你,你還有王法嗎……”陳喬疼的趴在桌面上動彈不得,豆大的汗珠淌到頸間,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別他媽給我說王法!”南夜爵打開保險,一槍打下去時,男人上半身和頭部都仰了起來,頸間拉直,可見有多麼痛苦。鮮艷的血噴濺到南夜爵白色的西服上,濃腥味十足。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容恩不敢靠的太近,她只覺頭暈目眩,一隻手及時撐住桌沿。
誰也沒有回答她的話,陳喬靠在桌面上一個勁喘氣,意識仿佛已經開始模糊。
南夜爵廢了男人兩根手指,卻眼睛都沒有眨下,他將槍口再度對準陳喬,“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開口說話,你是想一個個都嘗試過來,是嗎?”
“陳喬,他說的是真的嗎?”容恩望向被壓制住的男人,只見他目光閃躲,她眸子陡然yīn暗下去,頓覺晦澀無光。
南夜爵是絲毫不給人機會的,手槍已經拉開保險。
“住……住手……”陳喬眼露絕望,他知道,他今天是很難逃過去了。手指的疼像是被利刃一道道凌遲般,他甚至覺得死都沒有這麼恐怖,可是,身後的男人就是惡魔,他怕是連痛痛快快死的機會都不會給。
“我說,我說出來……”
陳喬想,他最不應該的,就是生在陳家。
閻越醒了,就在他們極力尋找閻冥踏足黑市的證據時,卻沒想到,會再有個閻越。
陳百輝畢生jīng力都花在如何將遠涉集團收回來上,而閻越的醒來,對陳家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