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洄舟自嘲似的笑了笑,他生不起气来,也没有任何额外的情绪,拇指按下语音,“请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抱歉啊乔灼,让你看笑话了。昨天晚上谢谢你照顾我,我们加个微信吧,我把衣服洗干净以后好还你。”
“好。”衣服可以不用还,但微信可以加一加。
他看着傅洄舟划动手机页面,这个人恢复了他们刚刚见面时的状态,语言和表情都很得体,如果忽略头顶几缕翘起的头发的话。
傅洄舟的微信也像他的人一样,头像是一张温暖的光影照片,昵称就是傅洄舟三个字。
乔灼的验证信息也被通过,他的头像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土狗,昵称叫乔火箭的爸爸。
大概当代社交就是,在加完微信之后问问对方,你的微信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个问题对于傅洄舟的昵称来说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但是对乔灼的不是。
“我的狗叫乔火箭。”
“是边牧吗?”
“不是,一条小土狗。”
由于头像只拍了乔火箭的头,所以对称的黑色总让人以为它是一只名犬,然而它只是一只小土狗罢了。
傅洄舟的肚子没出息的叫了一串咕噜,门铃在恰好的时机响起,午餐到了。乔灼去门口接回来,等傅洄舟洗漱完一起吃。
傅洄舟的结婚戒指戴了许多年,洗漱也不曾摘下,但他今天突然觉得碍眼,洗脸时也硌得慌。
他们结婚的时候梁崇没什么钱,婚戒也只是个很廉价的银戒指,但是戒指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赋予了这块金属无价的意义。
但是现在它就只是一小块廉价金属了。
傅洄舟把戒指摘下来,很干脆地丢进了马桶里,按下冲水键,脏衬衫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他用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他发自内心地想给自己力量,但眼下的青黑让他的笑看起来很勉强。
他在心里嘀咕,这就是累丑吗?没关系,离婚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昨晚的失态让他在面对乔灼时有些羞赧,吃饭的动作更加讲究起来,他怕乔灼同他谈起昨晚的事,刷起手机做掩护。
工作群里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内部沟通群里显示[有人@我],是领导问他不在岗为什么不报备。
他叹了口气,向领导道歉,因为私事今天不在岗。
“怎么了?”
“…啊?”傅洄舟没想到乔灼会跟他搭话,愣了一下才开始回答,“忘记请假了,耽误了上班。”
“周日也上班?”
“你不也学旅游嘛,干旅游的哪有周六周日呀。”假期是旅游高峰期,没有特殊事项周六周日务必在岗,社畜最恨的周一周二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休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