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著給,」老大說:「我們也是信賴張大人,才想著送來給您看。」
張勉笑起來:「你們倒是正好幫了我一個忙,我也不能虧待你們。」
楚辭散漫地支著下頜,聽著外面的人聲,甩了一下魚尾。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大約是人魚的本能。
聽到外面的人聲逐漸遠去,他就知道,這是價錢商量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他自己推不動蚌殼,根據外面這群人的反應來看,他們也絕不會主動撬開,畢竟是送給皇帝的東西,哪有外人先拆封的理。
張勉吩咐管家取了五千兩銀票給漁民,待人走後,他又回到庭院,仔仔細細地打量眼前的蚌。
「來人,」過了許久,張勉說道:「把它放進後院的池塘里,務必嚴加看管,不許有一絲閃失!」
楚辭被人小心翼翼放進池塘,讓他意外的是,蚌剛沉入水底,就自動裂開一絲縫隙。
水霎時涌了進來,他以為自己要被淹了,但這些水沒有浸到他,而是貼著他身體邊緣慢慢上升。
看起來就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水流。
[你現在是人魚,水是沒辦法碰到你的。]
[那它突然張嘴幹什麼?]
[可能是水土不服?]系統也很疑惑:[畢竟你是海里的人魚。]
[……]
楚辭看了一會兒,發現這隻蚌在微不可查地一張一合,就像是呼吸。
唔……
他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設定,理智地選擇了沉默。
他在水底百無聊賴地待了半個月,快要無聊瘋的時候,他終於又被人撈了出來。
皇帝大壽的日子到了。
張勉專門定製了一隻寶箱,用來盛放這隻美麗到驚心動魄的蚌。
古代的車馬終究沒法和現代相提並論,京城的官道已經是最平整的路了,用來裝著他的馬車也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箱子底下還墊著厚厚的軟墊,可他依然被顛簸得頭暈。
即使系統為他解除掉這種暈車感,他還是沒什麼精神。
進了宮,馬車不能在宮廷里行走,一群人只能再把他搬進轎子裡抬著走。
楚辭:「……」
更暈了。
他的怒氣值逐漸上漲,漂亮的魚尾甩來甩去,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無論他在殼裡怎麼瘋,外面的人都感覺不到一絲動靜。
楚辭決定把這筆帳算在那個還未謀面的皇帝頭上。
皇帝大壽,滿城慶賀,隨處可見喜慶的紅色燈籠,每條長街都有樂舞表演,舞女柔軟輕靈的舞姿更是引來觀眾喝彩。
皇宮更是熱鬧,宮女們個個步履匆忙,御膳房忙翻了天,人來人往如流水,所有人都在緊張有序地忙碌著,對這場盛宴嚴陣以待。
壽宴在御花園舉行,前來慶賀的使者和本朝的臣子們劃分出涇渭分明的分界線——畢竟是國外來的,走得太近就有可能會被潑上通敵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