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文搖頭:「沒有。」
「奇怪,」乾元回道:「天書記載了天地誕生至今一切動向,極天這種地方,更是重中之重,不應該沒記載,難道之前,極天從未出現過異常?」
天書代代相傳至今,他們不至於那麼倒霉,正好趕上極天第一次動亂吧?
垣文摸了摸長長的鬍鬚,一言不發。
乾元:「……」
看來他們還真是這麼倒霉。
沒有先人指引,他們也摸不准極天會生出個什麼東西,也不能一天到晚就坐在這裡等著,天界諸多要事,垣文鎮武,乾元鎮文,少了他倆,天界要癱瘓一半。
「先回去,派一隊天兵來此看守。」垣文道:「至於其他,你我從長計議。」
「行。」乾元一點頭,在極天外留了一道觀察的神力,但凡極天有大動靜,他在天上能立刻收到。
神力懸在極天外,像一滴顫顫巍巍的露珠。
極天裡的黑霧停頓片刻,忽然,一縷淺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的霧氣飄出來,饒有興趣地繞著神力轉了幾個圈,躍躍欲試的模樣,似乎十分想把這滴神力吞下去。
但它到底沒有吞,只是悄無聲息地回到極天。
乾元神君和垣文神君回到天界,將此事告訴天界眾人。
天界沒有帝君,「帝」之一字,意義深厚,人間的皇帝只用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尚且需要諸多歷練,既要天地氣運加持,也要人魂千錘百鍊方能成為人皇,更何況是統率三界的帝君,天上的神仙都試過,誰都沒法坐在帝君的位置上,他們倆也不行。
這裡的位置不是真的座椅,而是身份的象徵,沒有誰能扛得住「帝君」這兩個字的稱呼,久而久之,他們也不再選了,較真起來的話,那本厚到匪夷所思的天書更像帝君。
沒有帝君,乾元和垣文就是天界的兩根主心骨。
得知極天的事,一眾神仙擔憂過驚慌過,最後還是冷靜下來,凡事都聽主心骨的安排。
極天之境成了天界最受矚目的頭等大事。
每天都有看守在極天外的天兵傳來消息,極天動了,極天不動了,極天又動了……等等等等,每傳來一次,天界一眾神仙的心也要跟著波動一回。
神仙們有理由懷疑,再跟著波動下去,極天沒出什麼事,他們要先精神錯亂了。
他們在日復一日的枯燥等待中漸漸消去了對極天的恐懼之心,乾元神君卻是越來越擔憂。
極天的卦象太亂了,他根本算不準會出現什麼,更加算不准將來的事情,一牽扯到極天,卦象就是一片空無,連他常年算卦的萬年龜殼都因為摸不准卦象,只能一直轉圈圈。
這對於可窺天道的乾元神君來說,差不多就是赤.裸.裸的「你們完了別算了等死吧」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