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商卻並沒有理會他們,視線自然而然的移向了正中間站著的姜玉澈。
當看到對方臉頰上兩個明顯的紅印子時,他陡然目光一滯,渾身的氣息都再次冷了幾分。他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戒,轉而抬眸看向首位上坐著的姜老爺子,兩個人隔著整個大廳內對視了一眼,如同凌厲的刀光劍影在半空交戰。
姜玉澈看見陸商,微微閃躲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整個腦袋都低了下來。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這幾年,他很多次都想過陸商回來時,兩個人再相遇會是什麼模樣,但是卻從沒想過,會是如此亂七八糟。
誰不想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保持好形象?可每次似乎在他面前,都是自己最無力的時候,真是令人煩躁。但想到對方一回來,便如此毫不畏懼的為他奔走,姜玉澈又感到了一分慶幸。
幸而,這樣的時刻,還能有這麼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讓他不是孤立無援,只有一個人。
如今的破局方式只能從外打破,因為他是當事人,所以提出的任何澄清都不可能被人聽信,就像是大房家主說的那樣,即便是他發出了澄清,但過了這個時效性,說再多,也不可能有人會信服,反而會認為他是被包庇,被權勢擁護著所以無人敢反對。
哪怕他把姜玉琦貪污的事情直接說出來,但有著大房和姜老爺子在,此時很有可能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方反而能栽贓他是氣急敗壞,反咬一口,因此作為澄清與辯護。
可陸商的這一招光明正大,卻將一切陰招全部撕開,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遞上了最好的武器。
身正不怕影子斜,見證的人越多,他身上的髒水,也就越少。
姜玉琦看到兩個直播鏡頭,本能的伸出手擋住了自己的臉頰,氣憤道,「小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姜家內部的事情,憑什麼要外界的人介入?難道你還嫌姜家丟人丟的不夠大嗎?」
「對啊,好端端的,幹什麼把媒體找過來?家醜不可外揚啊!」旁邊的三房家主也跟著附和道。
四房家主看了一眼大房的姜平,擺擺手,讓一旁的安保人員把媒體請出去,冷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姜家的事情,就不必媒體插手了。」
然而,安保人員剛上前一步,一大堆陸商早早便準備好的保鏢們便直接上前將他們擋在了外面。
陸商的輪椅靠近兩步,從懷裡慢條斯理的掏出一條手帕,遞給姜玉澈,轉頭質問向一旁的三房、四房家主道。
「什麼是外界?什麼是內界?什麼是公事,什麼又是家務事?我以為,維護我國的律法和規則,是每一個國民都應該做的事情,怎麼,財閥三代便可以吸毒了嗎?還是說財閥世家便可以不顧真相了?姜思遷、姜路鑫,怎麼,兩位家主是認為,我們便沒有知情權嗎?」
兩句話,直接將直播間裡剛剛進來就差點被趕出去的觀眾們給煽動了起來!
對啊,他們是來見證真相到底如何的,憑什麼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