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商則看著那回答,露出了一個意外的笑容,輕聲解釋道,「有趣,倒也未必是大房,在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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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半輪明月映照在半空中,半月灣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陷入了熟睡,唯獨被關在暗室里的姜玉琦,仍舊在堅持不懈的掙扎著,他用身上的衣服打濕了尿液,使勁兒的絞著兩個鐵籠子鋼筋,吃力不已,聽到門外的走動,瞬間嚇得將衣服藏在了身後。
□□的背脊上滿是血痕,舊傷添著新傷,分外可怖。
見到是一身黑袍的阿薩走過,這才頓時鬆懈了滿身的防備,陰惻惻的仇視著對方,冷笑道。
「落水狗,喂,你又出去做什麼了?老頭子讓你看著我,你就是這樣消極怠工的?小心我回頭告你的狀,讓老頭殺了你!怎麼,這次有去乾的什麼髒活?老頭又讓你殺的誰?姜玉澈?陸商?還是姜玉華,喂,說話啊,啞巴!」
阿薩任由著姜玉琦喋喋不休著,並不回答一句話,只沉默的走進暗室里,尋了把角落的椅子,重新坐下,如同熟練了千百年一般。
冷氣順著阿薩的走動衝進了整個暗室里,涼的姜玉琦陡然一個激靈,見到對方依舊是那副冷冰冰一句話都不說的模樣,他滿肚子儘是氣憤,不由自主的挖苦道。
「怎麼,難不成是去看姜玉雪訂婚了不成?哈哈哈哈,如何,心裡肯定很不舒服吧,喜歡的女人眼看著就要嫁給別人了,你卻連臉都不敢露一下,如同臭水溝里陰暗的老鼠一般,只敢在那些該死的人面前囂張罷了!也是,你也應該去看看,我姜家的女人,就算是四房,也絕不是你這種人能配得上的,呵呵,你以為我很可憐?我再怎麼,也是姜家長房長子,不像你,殺了那麼多人,註定是要進地獄的,等你最後的一點價值全部被榨乾之後,就會被姜平無情的拋棄,這輩子,都別想跟姜玉雪,再靠近一步了。」
「啊,恐怕現在的姜玉雪也不想見到你吧?也是,你現在手上沾了那麼多條人命,是個人都覺得髒死了,她即便再次見到你,應該也要忍不住作嘔了吧!」
姜玉琦狂笑著,驟然被一條領帶扯住了整條脖子,倏地靠近了鐵籠杆上,半張臉都被瞬間壓成了豬肝色,難以喘息。
他艱難的掙扎著,兩隻手無力的在脖頸上死命的摳著那條領帶。
肺腔里的呼吸一點點被榨乾。
他仿佛聽到了死亡的鐘聲,在耳邊響起。
對方冰冷的視線如蛇信子一般緩緩滑過他的脖頸,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寸寸進入心臟的最底層。
他知道,若是再不開口,自己便會死。
絕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