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口劃下傷痕的人,始終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夏約沉默不語。
他知道別人怎麼看待自己,仗著父母寵愛胡作非為的公子哥,憑藉一張好臉在社交場上玩弄人心,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所有人都指責他。
可事實並不完全如此。
這是被塑造的。
他本來是什麼樣子的呢?
夏約走出樓棟,回頭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問:「我們去哪?」
他突然意識到,無論哪一個世界,自己都是漂泊者。
「想去哪都行。」傅戎打開車門,示意夏約上車。
汽車在無人的荒誕城市飛馳。
夏約看著窗外的風景,突然質問系統。
[我怎麼感覺你在pua我?]
[嗯?]
[你讓我離開自己的世界,讓我身邊只有你。]
剝離他與世界的連結,孤獨一人。
[你還有你自己,無論在哪。]
人是自己的錨,可夏約已經在原本的世界脫離了錨點,他帶夏約離開,是為了讓他重新進入一條澄澈的河流。
夏約不置可否,突然問:
[你遇見我的時候,我是什麼樣子的。]
[你五歲的時候,那時候你的腦迴路就很清奇。]
系統輕笑一聲,夏約聽得惱怒。
[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事實。]
夏約腦子一暈,一段記憶猛然湧上心頭,以第三人的視角看見了年幼的自己。
年幼的小夏約被保姆牽著站在老舊的四合院裡,院子裡的梨花落下花瓣,青石地板白花花一片。
穿著黑色的小西裝,打著紅色領結的夏約站在飄落的花瓣里像個藕做的神仙孩子。
夏家將先祖的牌位供奉在寺廟,每年定期來上香。
這是常見的操作,能讓祖先沐浴寺廟的功德,保佑後人前途順暢,為此每年都要花一大筆錢捐給寺廟。
小夏約第一次來,年齡小只能站在殿外等,站久了之後腳酸,可想著要聽媽媽的話保持風範,還是強忍著交替輪換受力的腳。
他看著牽著自己的保姆,「姆媽,我爸爸媽媽他們在幹什麼。」
「上香。」
「上香是為了什麼?」夏約看向殿內,以往嚴肅的父親和哥哥跪在軟墊子上,對著桌子彎腰。
保姆不清楚那是夏家的先祖,以為是主家在拜佛,便依照經驗隨口說了句,「為了讓佛祖實現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