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在脖頸上輕輕划過,滑膩冰涼的觸感讓夏約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他神情複雜地看向阿諾德。
進度都百分之七十了,還想吃他呢。
[不,不是這……]
[沒讓你說話!]
[……]
有時候,夏約會誤解別人的意思,但他自己沒有察覺,所有的一切,都依照他對世界的理解和自我保護的規則運行。
這樣很好,但有時候也不太好。
夏約抽回手,問:「你還是想吃掉我嗎?」
「什麼?」阿諾德驚訝地挑眉。
夏約看向他。
「在你帶我去血族的家族聚會前,你說,如果我拒絕,你會一個人去。」
「其實那時候你打算把我吃掉,對吧。」
對吧,暴食。
夏約目光淡淡,仿佛能看進阿諾德的心。
「你現在也這樣打算嗎?」
「如果我拒絕,或者在未來違背今天的承諾,你會用自己的方式踐行永恆的約定。」
阿諾德沉默許久。
半晌,他才道,「你說得對。」
「那時候,我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好聰明啊,卡洛爾。」阿諾德看著夏約的眼睛,突然笑起來,坦然承認,「看穿了我的打算,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夏約深吸一口氣。
因為我看透你們了!神經病!
「但是,我現在沒有這種想法。」阿諾德嘴角笑意消失,與此同時,眼神變得深沉,「自從古堡的薔薇盛開那一刻,我開始慶幸你還活著站在我身邊。」
「如果我那時候真的把你吃掉,往後餘生一定會陷入永無休止的悔恨。」
「我渴求你。」
「不是食慾。」
食慾,總和渴望與滿足聯繫在一起。
當胃部充盈到發痛時,神經詭異地傳遞給大腦一種名為幸福的激素。
暴食,亦是沉迷。
「我沉迷於你。」
阿諾德單膝跪下,牽起夏約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夏約一驚,連連後退。
剛才的話連同阿諾德的舉動一併給他極大的衝擊。
那動作等同於愛慕與告白。
手背上被阿諾德觸碰的地方發燙地灼熱。
夏約抽回手,猛地推開門跑出去。
凌亂的腳步聲飛速跑遠。
阿諾德站起身,將膝蓋上的灰塵拍去,望著夏約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諵楓的自信的神色。
誰說捕獵只有一種方法。
阿諾德懶洋洋地從書架里抽出一本書,封皮在黑霧中扭曲,露出真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