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種感覺。」
「什麼?」
「看著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卻在籠子裡什麼也做不了。」
好像能掌控他的全部。
「……」
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
夏約用花枝去戳貓頭鷹的胸腹,白花花的絨羽被戳得散開,阿諾德往一旁挪兩步,又蹲了下來,假裝自己只是一隻貓頭鷹。
行,跟他裝是吧。
夏約跑去書房裡拿了一本書,把坩堝點燃,對著書念念有詞。
「貓頭鷹的屍體,蜥蜴的尾巴,蝴蝶的右翅膀和女巫的眼淚。」
阿諾德睜開眼睛,看著那本藥劑大全,後退兩步。
「來吧,既然你送上門,就說明我們有緣分。」夏約故作殘忍,伸手去抓籠子裡的貓頭鷹。
貓頭鷹振翅掙扎,夏約不依不饒,眼看就要把阿諾德按進坩堝里。
坩堝咕嚕嚕地冒著不詳的氣泡,貓頭鷹的羽毛被蒸汽熏濕。
夏約手裡突然一輕,貓頭鷹化作一團黑霧,凝聚成肩寬腿長的男人。
阿諾德抱住夏約,把坩堝熄滅,口中帶著笑,「才說要養我一輩子,就要把我做成藥劑?」
「生命馬上結束也算一輩子。」
「那可不行,我們的一輩子很長很長,長到世界終結。」
「夏約,你剛才對我許下了承諾。」
阿諾德雙臂箍住夏約的肩膀,淡淡的薔薇花香瀰漫,阿諾德低下頭,說:「我們可以結為伴侶,像人類那樣。」
互為伴侶,永不相離。
夏約聽了,心裡吐槽道,你知不知道人類結婚可以離的。
「你送上門來,也說明我們有緣分。」
阿諾德說的是當初夏約自己送上門的事。
本來永遠也不會有人踏足的血族禁地,卻意外地有個人類闖進來,同時闖進他心裡。
難道不是人類口中說的緣分?
……
你還好意思說!
你當時怎麼對我的!
被無聲控訴後,阿諾德也想起什麼,彼此都陷入尷尬的沉默。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為自己的行事作風反省過。
沉默片刻,阿諾德突然岔開話題,道:「你知道嗎,我的棺材裡沒有薔薇。」
「?」
夏約疑惑地看向阿諾德,正好撞進他認真的眼睛裡。
在夏約的注視下,阿諾德臉側貼著夏約的臉頰,呼吸漸漸共頻。
「但在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上便開滿了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