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夏初染,“他这是造谣污蔑,夏初染,你别信他,我们可是兄弟!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
却见威压盖顶袭来,所有人都被震得动弹不得,阶下二人都噤声了。
只见夏初染燃着红焰的瞳仁微微动了一下,看向阶下弟子,冷然道:“你说。”
威压从其头顶撤去,那人面色一松,瞥一眼江宁后道:“天极塔散塔那日,他醉酒跟我们抱怨,说你夏初染有今日都要仰赖他,没有他你连命都没了。可他却因为你,连守殿弟子的资格都丧失了,受刑后还被打发去做探子,一年连宗门都回不了几次。”
“当时就有人问他:玉髓膏那么难得,药堂一年都未必炼出一只,你是怎么得来的?”
江宁听到这里,急得剧烈挣扎起来,却被威压震得根本开不了口,仿佛被施了噤声咒一般,最终只能涨得面色通红,绝望地听见对方继续道:“他说,有人送上门来,就放在当时你们的寝卧门外,他不过随手一捡。”
应是急切到了极致,江宁竟然冲破桎梏,高声斥道:“你胡说!”
那名弟子忽然竖起三指:“我敢立心魔誓,所言一字不假!”
夏初染眯起眼,显得目光更为锐利,如剑锋一般扫向江宁,后者被这视线一扫,登时浑身发软,颤抖道:“夏初染,你别..别信他。”
无形之中一道劲风袭去,在江宁脖颈上悄无声息地划出一道红痕。
“谁送来的药?说实话,否则..”夏初染话未说完,江宁便像是被摄住了魂一般,面露痛苦之色,两眼翻白,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梦魇之中。
未久后,江宁面色惨然,从齿间溢出一句:“我..我说。”
摄住他的力量松开了,江宁一幅劫后余生的模样,也不知在幻觉之中看见了什么,只是惊得浑身是汗,将衣衫都打湿了,才颤抖着惨白的唇哆哆嗦嗦地道:“我也..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当时捡起药瓶抬头时,看见一个背影。”
“很像..剑尊大..大人。”
夏初染表情一滞,本能地低声脱口而出:“胡说。”
那时宗门上下都知道剑尊常派他去做最危险的任务,怎么会救他?
江宁吃了这一吓已经没有半点力气,浑身瘫软在地,求饶般道:“我没有,没有胡说。”
“你敢冒领剑尊送的药?”
“我没有..”江宁有气无力,声音却依然透露着恐惧,“那时我试着追上去,却被对方的气劲阻止了,还有个声音传音入识给我洗脑,说药就是我求来的,是我救了夏初染。”
夏初染闻言紧紧地攥起衣摆,将上头的暗纹都揪成了一团,“既然被洗脑,那你又是如何想起来的?”可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心中就已有答案,这种咒术对于有修为傍身的修士必须要重复多次才能彻底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