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東明只嚇得出了滿身汗,慘了,老頭真惱了,他正懵呢就聽老頭猛的抬高音量怒聲道:“跪下!”
這家裡能救他的都不在家,他也不敢犟,趕緊起身噗通就跪下了。耷拉著腦袋蔫了,抬起眼皮偷偷的看了看老頭,只一眼就驚得他眼窩疼,老頭正在扒拉著找他那“家法”呢,藤條!還沒抽他身上呢他就覺得屁股疼,整個心都揪起來了,這下可好,自己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要被他爹打,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臉見人麼,可他連抖都不敢抖一下,老頭真是惱了,拿著藤條就凶神惡煞般的過來了,舉起落下,抽在他挺直的背上,他只覺得背心一涼,整個後背疼的像是剝了皮又澆上辣椒油似的,老頭不解恨的說:“我讓你作!”
又舉起藤條還沒落下,門就開了,一個軟膩的小東西滑進來用軟軟的童音說:“爺爺。”
老頭十分利索的把舉起的藤條藏背後了,滿面的寒氣頓時化作chūn陽,笑眯眯的彎著腰對小東西招招手:“喲,囡囡,放學了?快來快來,哎唷幾天不見又漂亮了,爺爺的小心肝兒,快來親一口。”
潘東明看著囡囡跟一小兔子一樣蹦跳著跑過來,摟住老頭的脖子用力的親了一口,他爹臉上的chūn陽又化作夏日的驕陽,看著嬌小的人兒潘東明簡直感激的想要痛哭流涕,囡囡一扭臉兒指著他問爺爺:“小叔叔gān嘛?”
“哦,他呀,爺爺東西掉了,爺爺眼神兒不好你小叔叔幫爺爺找呢。”
“我也幫爺爺找。”說著就要趴地上,老頭趕緊的攬緊她說:“哎唷別了,要是弄髒了這漂亮裙子多可惜,讓他自個找吧。”
潘東明心裡翻翻眼,他身上這衣服可是跑去巴黎定製的,剛這麼想就聽老頭說:“囡囡,你聽媽媽在樓下叫你呢。”潘東明心裡又是一緊,得,老頭是要打發了囡囡繼續教訓他呢,誰知囡囡卻發現了爺爺手中的藤條,好奇的問:“爺爺,這是什麼呀?”
“哦,這是……”
“像老師的教鞭。”
“啊對,就是教鞭。”
“我有一群娃娃學生等著我去上課呢,能不能給我讓我去教它們學字?”
潘東明聽了心裡一喜,心想求求你小祖宗趕緊的拿走吧,看的我眼暈。
“啊,原來我們囡囡還是老師啊,怎麼不行,你拿走吧。”
“可是爺爺寫的字好看,你跟我一起嘛。”
囡囡拉著爺爺非得一起去上課,老頭無奈,只得跟這小祖宗一起走,臨走前海對潘東明說:“好好的給我想想!”
只要不挨打想什麼都無所謂,老頭剛走花枝就吃吃的笑著進來了,潘東明扭頭看她悻悻的扭過臉不搭理,花枝用腳提提他的腿說:“哎唷,演電影呢?這麼不敬業,跪好了,沒個跪像。”
“來看我笑話呢是吧,行,今兒我倒霉,您隨便看,免費。”
花枝坐在椅子上悠哉的說:“老三,不領qíng是吧?要不是我讓囡囡把咱爸哄走,你這會兒早被打趴下了,不過我還挺好奇的,那女人什麼樣?是不是特漂亮?”
“什么女人?”
“咦,我都聽見了,三少爺被一女的迷住了,跟人gān架來著,難道說的不是你?那你跪著gān嘛。”
“我好這一口兒行不行?我跪著舒服成了吧?”
“喲喲喲,這話說的,本來還想著幫你呢,原來你還不待見了,那成,我走了,我還不說了。”
“說什麼?”
“咱爸一見我就問你那事兒了。”
“……我還有什麼事兒是你們不知道的。”
“就你囤地那事兒。”
潘東明心裡又開始發涼,原來老頭不光是因為他酒吧跟人gān架發火,還有地皮,完了,他想,那事兒可是他頂著老頭子的關係硬是奪來的,今兒,他慘了。
潘東明在家受罪,謝喬在別墅可就不一樣了,一個上午她都在休閒室擺弄那個複雜的音響,拿著說明書一個按鍵一個按鍵的對照,快到中午了劉嫂進來說,來了客人,她下樓一瞧,居然高高矮矮七八個人,來的客人中除了有讓她驚訝的潘陽陽外,其餘的都是昨晚上才見過面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