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東明趕回別墅的時候,謝喬已經準備停當,他瞧瞧她只拿著一個隨身的挎包,不禁問:“就這些?”
謝喬點點頭說:“拿多了也不方便,到那邊需要什麼再買就行。”大冬天的他的額頭竟然布滿一層細密的汗珠,謝喬忍了忍還是問道:“怎麼這麼急著走,不是說還要再等幾天麼,公司都安排好了?”
潘東明笑了笑:“那邊催的緊,得趕緊的去看看,不放心。”
謝喬“哦”了一聲,要走的時候潘東明順手拿過一條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說:“冷得要命你還穿這麼少,瞧這脖子露這麼多也不嫌冷。”
謝喬垂下眼睛輕聲說:“上海比這兒暖和多了。”
潘東明拍拍她的背一邊推著她往外走一邊笑著說:“就要見著你媽了高不高興?”
“高興。”出了廳門,謝喬抬頭,天空yīn沉沉的似乎還要下雪,裹緊了身上的大衣,不回頭快步走向大門處停著的車子。
系好安全帶,謝喬就扭頭看車窗外,管家站在一邊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只能點點頭說:“謝小姐,您走好。”劉嫂也在車旁絮絮叨叨對謝喬說:“得了空就回來瞧瞧,啊。”
西點師傅快步跑出來,手裡拿著一個jīng致的盒子,從車窗外進來說:“謝小姐,這是我剛烤好的點心,您路上餓了吃。”
謝喬含著眼淚接住,哽咽著說:“謝謝你們。”
潘東明坐進駕駛位子對他們說道:“行啦,又不是不回來,瞧你們,要真捨不得隨後就跟我去上海得了。”
劉嫂抹抹眼淚說:“那感qíng好,我倒是真捨不得這孩子。”
車子開出老遠,謝喬在後視鏡中看著幾人冷的哈著手還站在那裡目送車子,不禁紅著眼睛說:“他們都是好人。”
“嗯。”潘東明漫不經心的敷衍一聲,心裡卻在想另外一件事。
他也實在沒想到,二哥潘振南居然認真到這種程度,梁先生給他打來電話,很為難,說:“哥們,要不你把那女的弄走了得了,出了河北我好jiāo差,管不著,過陣子再回來也成啊,不然,你們兄弟倆你說我得罪誰好呢。”
潘東明本來就想把謝喬弄的遠遠的去,可是現在被人bī迫著走讓他感覺毫無顏面,迄小長這麼大他怕過誰,玩兒鷹的被鷹啄了他能不惱麼,只感覺著現在有種灰溜溜被人攆的感覺,心裡痛恨潘振南居然這麼yīn他一把,說到做到真要對付一個手無縛jī之力的女孩子,雖然被怒火燒的只想馬上去找潘振南拼命去,可他也不能拿著謝喬去冒險那,一心只想著趕緊的把謝喬送走,到了上海有江濤罩著什麼都好說,他可以勾回頭再去找潘振南算帳,瞧瞧身邊的謝喬還在傻不拉嘰的抹眼淚不舍劉嫂他們,他就難受,最近他怎麼老是gān那些讓自個兒後悔的事兒呢,他這會兒恨二哥恨得咬牙切齒的,心想,二哥啊二哥,你可真是點住我的筋了,拿個女人跟我說事兒呢,還是爺父麼。
隨後又想起自個兒老是對著謝喬說狠話,可也只是說說而已,嚇唬的成份居多,那不是摸著了她膽小的脾xing麼,現在可到好,自個兒被別人嚇唬了,還嚇得不輕,真怕謝喬因為這個有個好歹了,潘東明恨的只想揪頭髮,他是不是真的壞事兒做太多了怎麼老遭報應啊,二哥在兩天時間裡就讓他把謝喬曾有過的感受一一嘗個遍,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可最讓他後悔的不是怎麼對謝喬,而是那盤帶子,想起來他都很不得自個狠抽自個幾個大耳刮子,他怎麼就不毀了那盤帶子呢,偏偏要鎖在家裡的保險柜里 呢,還想著家裡戒備森嚴的實在是太保險了,現在想想保險個屁,防火防災防盜,他怎麼就沒能想想防防家人呢,他又怎麼能想到,二哥竟然把他房間裡的保險柜給出撬了呢,他怎麼就這麼蠢呢,可現在就算他把腸子悔成青的也沒用了,只能暗暗期望二哥殘剩的那點人xing還沒被泯滅光,可千萬甭把那番帶子給捅出去,他一男的還沒什麼,這謝喬咋辦呢,以後還叫他跟謝喬倆人怎麼處呢,想起帶子裡的那些內容……可真夠丑的,很多細節想起來就讓他只想把牙給咬啐了,恨不得gān脆把車開下高架去死了得了,一邊暗罵自個兒蠢蛋一邊暗中罵潘振南不是東西。
到了機場來回找不到秘書王小姐,直惱的潘東明火冒三丈,拿出電話撥出號碼,對方一接聽他便開始大呼小喝:“你在哪兒呢?怎麼不看著點兒?還讓我找你?”
掛了電話罵著:“蠢蛋!”一邊扯著謝喬的手走向候機咖啡廳內,一推開咖啡廳的門,謝喬邊裡面什麼qíng況都沒看清潘東明卻急急的退出來,扯著她剛轉身要走,就聽見裡面傳出來一男的聲音,“東子,你這是gān嘛去?”
潘東明停下腳步,拉著謝喬的那隻手變得冰涼,沒多久就開始哆嗦,好半天他才費力的接著謝喬慢吞吞的又走回去,謝喬才看清,原來偌大的咖啡廳里沒別人,只有站在那裡白著臉的王小姐,還有潘振南,及他身後穿著便裝身材高大身姿挺拔的兩名男人,謝喬不認識,可潘東明認識,太認識了,是父親身邊的兩名警衛,從來都是父親到哪裡他們就像影子般跟隨,可現在卻跟自個兒二哥出現在這裡,潘東明心裡已經隱隱明白。
潘振南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咖啡座里喝咖啡。
似笑非笑的瞧著他們倆,潘東明qiáng自按耐心神,沒事兒人一樣笑了笑說:“喲,二哥啊,可真巧,在這兒也能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