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東明笑著伸出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不可能!”
羅昊的辦公室里,寧筱雅皺著眉頭跟本就不信,不信潘東明竟然如此好心,太好心了,簡直就是拿錢砸水漂兒玩,雖然她並沒有與潘東明打過jiāo道,可他的為人她別人說過太多了,什麼黑心地產商,笑面兒虎,蔫兒壞……多了,甚至還有人說他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把他形容的跟一畜生差不多,這樣一天xing涼薄的人能白白拿錢哄你玩兒?多新鮮。
看羅昊坐在那裡也不吭聲,寧筱雅又咕噥著說:“眼珠子都指望不上還指望眼眶子呢,這人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的,又從來沒個準譜兒,出個假招子變著方兒的堵你的嘴呢,不就是不賣那塊地麼,你還真信他了,可趁早斷了念想吧。”
羅昊還是不說話,想了半晌搖搖頭仿佛是自言自語:“不會,不像。”
“不是我吃心,他是那好人麼,掃聽掃聽去,看圈兒里的人都是怎麼評價他的,那可是個見了錢就往自個兒懷裡概摟的主兒,他能上趕著給你好處?我才不信呢。”
正說著內線響了,羅昊隨手一按,秘書說道:“羅先生,恒基的潘先生約您見面,大約二十分鐘後到達您的辦公室,您的行程已經約滿,是否推掉?”
“不,今兒的行程全部取消 ,如果潘先生到了就請來辦公室。”
寧筱雅狐疑的說:“說曹cao,曹cao到,真邪xing了,不知他來gān嘛的。”
羅昊站起身來笑笑說:“說不定,人家就是來送錢的。”
寧筱雅嗤笑一聲兒:“切,多新鮮吶。”
潘東明到的時候,羅昊寧筱雅站在電梯門前迎候,誰知電梯門一打開,裡面除了潘東明王小姐外竟然還有兩位西裝革履的男士站在他後面,羅昊認得,是潘東明的律師以及市場高級分析師,潘東明含笑與他握手:“沒提前預約來的急了點,下午要去上海,想在走之前再跟你談談,這時候晚不晚啊,不知道羅先生可有空啊?”
對於潘東明的幽默羅昊的反應就是拉著他往辦公室去,邊走邊說:“知道您要大駕光臨,我連與布希的會面都取消了,您說有沒有空啊。”
倆人嘻哈著進了辦公室,潘東明剛坐定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昨兒個我跟你說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羅昊真是繃不住笑了起來:“潘先生,註冊一家公司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成的,還有,羅健那邊具體事宜都還沒商議,您也得給我時間哪。”
潘東明的法律顧問站起身,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對羅昊說道:“羅先生,潘先生非常有誠意要跟您合作,為了這個項目規劃潘先生要我們連夜趕出可行xing計劃書,一式兩份,留給您慢慢看,為的就是要給您吃顆定心丸,您也知道,想要與恒基合作的公司太多了,而潘先生偏選中與您合作,這其中的一片赤誠您還質疑什麼?”
潘東明呵呵笑著說道:“他啊,怕我神經了真拿錢砸他。”
羅昊趕緊擺擺手:“不不,我可真是沒質疑,這不是被這天上掉下來的元寶給砸暈了麼,還沒迷瞪過來呢不是。”
潘東明站起來走過去,再次與羅昊握手,口氣正經嚴肅:“羅昊,迄小到大咱們也算相看相知,並且一行業里混深淺,在某些事qíng上,我還是一言九鼎的。”
言盡於此,人家上趕著給你送錢送好處,羅昊還能說什麼,雖然他不明白像潘東明這樣的生意人,明明可以在那塊地上狠狠的賺他一筆,卻無緣無故給他融資資助他一臂之力東山再起,既讓他省去了銀行的高額利息,又讓他藉助恒基的名義擴大自個兒知名度,這不是天上掉元寶是什麼?
潘東明堅持不讓羅昊送他,羅昊只好讓寧筱雅代他相送,出了包羅萬象置地寫字樓大廳,門前已經停著幾輛車子等候,潘東明要上車時寧筱雅忽然說:“三哥,”潘東明回身,寧筱雅說道:“三哥,雖然我不知道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要謝謝您。”
潘東明沉默許久才笑了笑說了一句讓寧筱雅丈二和尚摸不著腦門子的話:“小四,你可知道什麼是波羅密多?”
潘東明鑽進車子裡揚長而去,寧筱雅揉著鼻子回去羅昊的辦公室,羅昊正在仔細的看著潘東明留下的資料,正自心cháo澎湃,潘東明的計劃書做的非常jīng細,已經開始讓羅昊幻想前景柳暗花明一片大好了,寧筱雅也不吭聲獨自坐在電腦前面忙碌,他心qíng好就放下資料走過去說:“看什麼呢?”
寧筱雅若有所思的指著屏幕上的幾個字說:“羅昊,你知道波羅密多是什麼意思麼?”
羅昊笑了:“你沒事兒吧,準備跟我打禪機呢。”
寧筱雅搖搖頭,喃喃道:“剛才三哥問我可知道波羅密多是什麼意思。”
羅昊看著寧筱雅搜索出的解釋,輕輕的念出聲:“波羅密多,意為度,意為到彼岸,亦既意度生死苦海,到涅槃彼岸,它指三屆以內的眾生由於妄念邪心而造業,因而不得不輪迴,身由業力所造,業由妄力所造,人所造業便會感受人生的苦果,以致受身出世而償還果報的苦惱,除非修善根而超越,否則不會有了解之時,永住於煩惱苦海中,……這”羅昊喃喃說:“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晚上楊群做東,要宴請八方,因為他又掛了一個漂亮妹妹,給羅昊打電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夜總會了,楊群喝高了,坐在熱鬧的吧檯邊兒上摟著辛少話匣子就打開收不住了:“潘東子都趕去上海了你小子這給人碎催的奴才怎麼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