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盈姐姐道歉,給冰雪道歉!”他不能失去盈雪,他愛美人可更愛江山。
“我不,我不要道歉,不就是個破爛項鍊嗎?好啊,還給你!”花若彩眸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她從懷中拿出那條項鍊,想也沒想便小手一扯,巨大的力道讓線崩開,珠子瞬間四分五裂。
父皇最疼愛她,今日竟然打她,她怎麼能夠就這麼認錯呢?
認了錯,那個臭啞巴以後會瞧不起她的。
“我的項鍊…我的項鍊…”冰雪哭喊著飛快撿起地上的珠子,那是疼愛她的姐姐放在她枕頭邊上的珍貴禮物,姐姐對她那麼好,什麼都給了她,可是現在那美麗的項鍊卻被若彩給毀了!
“若彩,你怎麼如此的任xing?看來是朕太過於疼愛你了把你給寵壞了,來人啊,給我把若彩公主帶下去,責十鞭。”之前,對於冰雪,他是責五十鞭,說到底,他對花若彩還是存了心軟的。
畢竟,那是他最疼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啊。
可世事的發展,常常出人意料。
“住手!”一個軟弱無力卻又堅定的聲音傳來。
“小霜…”鳳霜葵是被宮女抬著來的,她終於,和楚瑩雪走到了對立面上。
而這一天,她曾經以為再也不會出現了。
費力的起身,口中喃喃的念著眾人聽不懂的咒語,眼尖的妃嬪們看見了,下面的蛇群似乎起了騷動。
“小霜…”
鳳霜葵的瞳孔忽然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她猛地噴了一口鮮血在掌心,雙手合十,大吼了一聲道:“萬妖歸一,聽我驅使。”
金色的光芒從她手中出現,一點一點的向下,想要籠罩下面的群蛇。
楚瑩雪平靜的站起身,與鳳霜葵對視。
從她的身側,白色與銀色的雙色光芒淡淡出現,與那金光遙遙對應。
“花盈雪,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怎麼會一身法力盡失,若不是你我的孩子怎麼會保不住?若不是你,皇上怎麼會要打我的若彩?今日,我要你去死!”鳳霜葵的話讓花慶偉大驚失色,連忙想要制止,可鳳霜葵卻轉頭一把拉過他就要往萬蛇窟底送去:“你怎麼那麼狠心呀?你竟然要鞭打了我們的女兒?我的一個孩子流掉了,另一個孩子你也要葬送掉嗎?”
“放手,你瘋了!”面對著死亡的恐懼,花慶偉沒有多餘的jīng力去考慮鳳霜葵的埋怨。
一向都是他將別人扔下蛇窟,今日卻是他最為寵愛的妃子要傷害他!
“是,我是瘋了,我努力的討好你,將我的身子jiāo給你這麼個花心的男人,可最後,你為了你的神使女兒,竟然不顧我的感受,不顧我女兒的死活,今日,我要你們一起死!”鳳霜葵施展了禁術,cao縱萬蛇想要吞吃掉罪魁禍首和負心人,可萬萬沒想到,楚瑩雪身上的傳來的東西,讓她忍不住想要去臣服,連帶著禁術的作用在一點點的失去。
那是什麼?為什麼她無能為力?連萬不得已的最後的手段都不管用了呢?
以女媧一族之血為引,驅動shòu類的魔xing,禁術消失,jīng氣全無,形如鬼魅。
“娘娘,您的孩子流掉了我非常的抱歉,我知道冰雪傷害了您,她也有錯,可是她不是故意的,是她和若彩一起爭執才害了您,這其中沒有誰是刻意為之。盈雪略通醫術,定會用世間最好的藥物來治療您的身體。請您不要生氣,更不要和父皇置氣。”對於那個孩子,楚瑩雪很是惋惜,但是責任分明就不在於冰雪。
就算是真的要治冰雪的罪,也該是她和若彩一併才對。
而且事實的真相,遠遠不止是兩個孩子爭執那麼簡單。
她是自私的,她羽翼下的一切,她都想要保護好。
“噗…”禁術失效了,可她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她好不甘心。
她的心上人喜歡上了處處不如自己的醜丫頭,她殺了那個賤人被驅逐出了鳳氏一族,她缺少靈氣為了讓自己美貌如初便吸食了活人的鮮血,她靈根被廢,形同廢人,現如今孩子流產,女兒受傷。
既然她活不了了,那她也要拉一個人墊背!
身體搖搖yù墜,可手卻緊緊的拉住花慶偉,力道大的驚人,鳳霜葵開口道:“皇上,和臣妾一併去yīn曹地府當夫妻吧,到時候,我要做你名正言順的妻子。”
鳳霜葵想也不想便拉著花慶偉往下跳去,可後者怎麼會心甘qíng願的死掉呢?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抽出腰間的寶劍,狠狠擊中了那隻拉著他曾經為他按摩過的白皙手臂。
“啊!”鮮血肆意流淌,斷臂處在空氣中猶如潑墨畫一般揮灑著紅色的顏料,下墜,再下墜…
‘砰!’的一聲,那昔日美麗的容顏瞬間變的蒼老無比,猶如沙漠中沒有水源的枯枝一般,殘損枯竭,失去了所有活著的可能。
在愛qíng與自己之間,在美色與江山之間,花慶偉選擇的永遠都是後者。
這一場無聊的鬧劇,終究只有雪月絮一個人笑到了最後。
鳳霜葵死後,花慶偉的態度讓後宮所有的人都心驚。
他沒有傷心,沒有落寞,沒有失意,而是很快又寵幸了十幾個容顏姣好的宮女。
生前,鳳霜葵是以皇為號的貴妃,死後則是以死亡谷妖孽的身份公告天下。
“這就是男人的愛,譬如朝露,來之則甘,去之則gān,朝夕暮旦,百轉千變。”身後的傷口奇異的恢復了,一切都是白虎和玄武的功勞,她導演的戲又一次完美的落幕了。
可她卻並不好受,她並不想讓鳳霜葵死掉,她只想捉住花若彩不放來減輕花慶偉對冰雪的憎惡。
在這皇宮裡,一旦被花慶偉深惡痛絕,那下場便如同慕晚蘿和華菱兒,不傷即死。
“小公主,你…”慕晚蘿抱著冰雪,略帶惶恐的看向楚瑩雪,差一點,她就看不到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