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木盒由白月光親手捧著,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聖旨被錦毛鼠端著放置在托盤裡,明亮的顏色讓人心生崇敬。
楚瑩雪和流雲瓊若在最前面走著,步履輕快而又迅速,很快就落下宮人們很遠很遠。
身後的人見此紛紛發出會心一笑,從公主與駙馬相識到如今成婚,已經有差不多九個月了,終於修成正果那自然是數不清的柔qíng蜜語,恩愛繾綣。
她們去打擾那也太不開眼了。
“清若,我的行裝早已經打點好了,我想在離開泓都之前和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楚瑩雪拉著流雲瓊若的手,臉帶無限喜意的撒嬌。
“好。”流雲瓊若點頭答允,楚瑩雪連忙對著身後的宮女大聲道:“本公主要與駙馬到處走走,你們先回去吧。”
“是。”宮人們領命,在一個路口往瑤台殿的方向轉彎,而楚瑩雪則是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拉著流雲瓊若一路狂奔。
她要去尋找過往的足記,去一點點的找回她們美好的過往!
兩人一路小跑,沒有用輕功,沒有用靈力,就是如同正常人一樣用自己的力氣一點點的在雪地上狂奔。
“瑩瑩,你是要去…”跑了許久,流雲瓊若忽然驚覺,她們走的這條路不正是當年前往萬蛇窟的路嗎?
“是的,就是去那裡,冷泉宮我不想去,那裡充滿著死亡的消極的氣息,有你娘的,有雪月絮的,一個是被害死的紅顏薄命,一個是自作自受得了報應。我想找回我們以前的幸福回憶,那今日我們就從萬蛇窟這條路走起,如何?”
今時今日,她們光明正大的攜手而立,再也不用黑漆漆的夜色掩蓋,再也不用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她是花影國未來的繼承人花盈雪,而她是她的丈夫流雲瓊若。
這個皇宮裡,除了花慶偉不會有人也不能有人阻攔她們。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斬釘截鐵的回答,流雲瓊若緊緊牽住楚瑩雪的手,很快,萬蛇窟盡在眼前了。
冬chūnjiāo替,天地間一片肅殺寒冷,萬蛇窟里的群蛇們也都紛紛躲進了窟底的dòngxué中冬眠了。
一層又一層的走下,每走一步,她們腦中都會浮現當年那兩個柔弱無依的小女孩,在夜幕四合中期望能夠尋找到一絲一毫的生路。
如今的她們,權傾一方,再也不似當初那般孤苦無依。
“瓊若,你看這裡這麼深也會落下雪來。厚厚的一層,掩蓋了全部的血污與腥臭。”萬蛇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活人被推下來了,而這些蛇失去了食物,最後就只能夠自相殘殺。
萬蛇窟在一日,廝殺與血腥永遠不會停歇。
白雲錦靴踩在萬蛇窟底的雪上,楚瑩雪和流雲瓊若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一個地方,那個山dòng,大門,曾經住著獨孤煜城的小木屋。
“他離開了泓都已經有三年了,若是他還在,看見了你一定會驚訝了,明明你是我妹妹,可卻做了我的夫君!”獨孤煜城帶著妻子隨軍當了軍醫,已經三年未曾還朝了。
“我從來都不是你妹妹,瑩瑩,我是你的愛人。”她從來都不是花淒雪,不是!
“是,你不是花淒雪,我也不是花盈雪,我是楚瑩雪,你是我的瓊若…”楚瑩雪說著說著便拉著流雲瓊若走進了十年前她們曾呆過一小段時間的那個小木屋。
這一個dòngxué許是因為曾經有蛇滅門的根存在吧,所以並沒有蛇來冬眠,於是她們很容易的就走到了木屋處。
木屋還是當年的木屋,並沒有隨著獨孤煜城被重用而變的豪華,事實上,他已經搬離這裡許久了。
可這裡卻意外的擺著一些東西。
碗碟,食盒,錦被,以及兩個由木頭拼合而成卻沒有絲毫fèng隙,表面沒有任何釘子的chuáng…
“這裡靠近萬蛇窟,誰敢住在這裡?”楚瑩雪心裡大致有了一個輪廓,在看見屋子裡的一副畫像的時候,她更加確定了。
因為那畫中的人是她,不是別人。
畫的那般相似,就連她蝴蝶髮簪垂下的流蘇上的珠子數量都是一樣的。
可那副畫像上,卻打著一個大大的叉,還寫著三個大字。
‘殺無赦!’
這世界上,恨她入骨,非要殺了她的,還住在離皇宮那麼近的萬蛇窟底的,怕是非花輕狂莫屬了吧。
流雲瓊若也同樣看見了那副畫像,她眼神一凝,想要走過去將那礙眼的畫像撕下,可卻被楚瑩雪拽住了衣袖。
不解的回頭,楚瑩雪拉著流雲瓊若向裡間走去。
要恨她就恨她好了,即使他再怎麼恨也還是不能將她殺死!
不同於外屋的整潔,裡屋的東西上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是已經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
那張她們曾經躺過的chuáng,上面什麼也沒有,只有孤零零的木頭上遍布灰塵,看起來甚是蕭條。
“這裡好髒,我要好好的清理清理!”話畢,楚瑩雪已然伸出手去,心裡默默的呼喚著玄武,靈力從掌中一點點的往外湧出,屋外也飛來了大片大片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