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醫生說你現在沒什麼大礙,再住院多觀察幾天就行。”
容熙從桌上倒了杯熱水,直接湊到祁顏嘴邊。這動作略顯親密,可祁顏以前就是個被人伺候慣了的主,倒也覺得沒什麼奇怪。
他抿了口熱水,潤潤嗓子後才重新說話,“我是不是在家裡昏倒了,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說起來我都怕……”
容熙把去他家找不著人,最後破門而入的事重新說了一遍,“你怎麼這麼大意,人不舒服的話,你打個電話給我,無論多遠,我都會在第一時間載你過來看醫生。”
祁顏虛弱地對他笑笑,“謝謝你,容熙。”
“你呀……”容熙嘆了口氣,忽然又想到:“你睡了這麼久,應該餓了吧?我去買點白粥給你。”
祁顏剛想開口,容熙又打斷他,“沒得挑哦,你現在這樣子,只能喝白粥了。”
“……好吧。”
容熙走後,祁顏的笑容漸漸消失在嘴邊。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中沒有星光,窗上的透明玻璃依稀映出他的臉。
蒼白,虛弱,沒有一絲血色……
祁顏忽然想起一個詞:弱柳扶風。
自嘲地笑了笑,想他一介天子,曾經手握九州萬民的生殺大權。現在卻像個女人似的,病殃殃地躺在床上。
這具身子……還是太弱了。
那天容成玉走後,他渾渾噩噩地坐在沙發上呆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他就感到明顯的頭重腳輕。一難受,他就更加不想出門了。
方明去了外地拍戲,他一個人在家靠著外賣過了幾天。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又發呆,或看書……
這樣過了幾天,身體的不適感並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加重。在他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之際,他知道自己該向外界求救。
身體依著本能打電話給了容成玉,可是對方並沒有接……
意識逐漸模糊,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祁顏甚至在想,會不會就這樣能夠回去大綏了?
可惜不能。
再次醒來,他還是在這個世界。
祁顏眨了眨眼,最終還是疲憊地合上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阿姨,粥舀上面那些,下面的太稠,他不喜歡。還有,水煮蛋再幫我加熱一下,冷了怕對胃不好。”
“行咧。”老闆娘乾淨利落地替他打包了一份白粥還有雞蛋,“你對你老婆真好,她嫁給你真是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