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介意的話……”
“沒事,就按他說的辦。”祁顏毫不在意。在他看來,這種事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這種生死關頭,誰還計較那麼多?更何況他又不是女人,自然不必搞那些扭捏姿態。
容熙忍住心裡的小竊喜,他用眼神示意,“你靠著我肩膀睡吧,這樣比較舒服。”
“那你呢?”
“我無所謂,你之前剛病過,現在要是困了就趕緊休息。”
既然容熙這麼說,祁顏也就大大方方地把頭靠在他肩膀。
雖然雙手都被銬在身後,但是倚著一個人入睡,確實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暖。
這在冰冷的拉色夜晚,是極其難能可貴的。
畢竟都長達24小時沒有好好休息過,六個人很快就陷入沉睡當中。
第二天,窗外的陽光灑在地板上,容熙才悠悠醒來。
一晚上都保持一個姿勢,他感覺自己全身都發麻了。
可肩窩處傳來的溫度又令他心裡一片柔軟。他捨不得動,捨不得打破這難得的小幸福。
很快,祁顏也醒了過來。
他睜著惺忪的睡眼,抬頭向他說了句:“早。”
“早安。”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問候,容熙卻突然萌生一種衝動,他鼓起勇氣問道:“阿顏,你怕嗎?”
自從容成玉和祁顏和好之後,怕他們瞧出端倪,現在已經不敢直接稱呼祁顏為“阿顏”了。
如今在異國他鄉,又是這種被人劫持的情況下,他卻感到一切都不用怕了。
既然醒了,祁顏不好意思再靠著他。他坐直身子,搖了搖頭,“我不怕,政府那邊定會有動作的。還有,成玉他也肯定會想盡所有辦法來救我們!”
聽到“成玉”這兩個字,容熙眼神又黯了下去。
在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瘋狂的想法,要是他和祁顏都命喪在這裡,這算不算“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能死在一起”呢?
忽然間,房門被粗暴地打開,一個穿著迷彩服,臉上還架著個墨鏡的黑人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個又矮又胖的華人。
他嘰里咕嚕地講了一通,旁邊那華人立刻幫他翻譯,“休斯先生問你們,你們誰是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