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根本不吃他這套,「我見方才有好些人都在爭奪明心境,可見這東西對誰都十分重要,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斷你道途了?」
「如果你的道途能單單被一把鏡子決定,那它也太單薄了。」
站在溫浮身邊,攙扶著他的藍衫男子聽到此言,皺了皺眉,「你怎可對親弟如此刻薄?」
溫頌目光冷了冷,不等他說些什麼,就被印宿按下了。
「殷道友,我記得你父早已和月令門華顏真人座下弟子訂下婚契,怎的如今攬上了其他人的腰身。」
殷律聞及婚契,眸中有些厭煩,「淫/者見/淫,我不過見溫道友的腳腕被陰火傷到,助他一助。」
印宿摩擦著手上的留影石,「既然殷道友半點兒不心虛,那待出了這九重塔,我將這塊留影石交給華顏真人也是可以的吧?」
殷律的臉黑了,眾所周知,月令門的華顏真人最是護短,若是讓他看到他摟著溫浮纖腰的畫面,估計他的胳膊要被打斷。
不論殷律到底心虛與否,都不得不將攬在溫浮腰間的手鬆了下來,且因著留影石威脅,他亦不敢多說什麼。
至此,沒人再對溫頌認主明心境提出異議。
印宿指導著自己的小/奴/隸磕磕絆絆的認了主,生出了器靈的寶鏡縱然有萬般不願,也只能屈從於現實。
第6章
「既已取得明心境,就及早出去,九重塔之後的試煉,於你無益。」
印宿現在對於溫頌來說,跟救命恩人差不多,是以對他的話,還是很相信的,「那好吧,道友在塔中也要顧惜自己的性命。」
印宿睨他一眼,「沒了?」
溫頌看著他,圓乎乎的貓瞳無辜的緊,「還有什麼?」
印宿抬起右手,修長的食指掃過他的眉骨下方,最後停在了眼角的位置,「丑東西,你要是敢跑……」
壓低了的嗓音比起先前的和暖,憑白多出了兩分森寒。
溫頌與他四目相對,對方那雙墨黑的瞳孔一片幽深昏昧,背後好似蟄伏了一隻狂戾的凶獸,只要稍加觸怒,就會被它徹底撕碎,而他現在就是被這頭凶獸盯上的人。
印宿撫了撫他的眼尾,輕笑一聲,「怎麼不說話?」
溫頌被嚇得瞳孔浮出了水光,「我……我會在外面等著你的。」
印宿的目光變得溫和了一些,「我出去時若是沒看到你……」
「絕對不會,」溫頌舉起手指跟他保證,許是因著害怕,聲音里還帶了一絲鼻音。
印宿這才將人放走了。
——
溫頌出了塔後,立刻有道童迎了上來,「道友,月令門長老請你過去。」
溫頌想到印宿告訴他,明心境是月令門的寶器,大概清楚月令門叫他過去的緣故,「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