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過程中,靈力從他的丹田蓬出,行至周身經脈與竅穴,在他未曾注意的時候,開始一次次衝擊那道薄弱的壁壘。
印宿察覺出他氣勢的變化,當即控制著劍意與溫頌的靈力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中。
蟬翼一般的薄膜在靈力的衝撞下不斷顫動,不知行過了多少個周天,終於衝破了練氣與築基之間的界限,涓涓流水一般的靈力在某個瞬間變成了滔滔大河。
因著溫頌的築基,方圓幾里的靈氣全部涌了過來,以奔騰入海之勢,灌入了他的百會穴。
隨後,這股靈力在丹田內不斷壓縮,由靈氣轉為靈液,再由靈液築成一層又一層的基台。
待溫頌築基完成,已是兩個晝夜之後了,他還來不及感受身體的變化,就被印宿拉著上了鴻兮劍,「鳳聞會還未開始,我們現在過去。」
溫頌被扯得趔趄一下,他怕從劍上掉下去,慌忙抱住了印宿的腰身。
隨著御劍騰空,兩人在一息之間踏入了縹緲雲霧之中。
印宿垂目望著腰上覆著乾結血色的雙手,指尖微動,彈開了他的手腕。
溫頌痛的縮回手,「印道友,你若是不想我抱著,給我一片衣角也是可以的。」
他不挑的。
印宿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懶懶道:「先把自己打理乾淨。」
溫頌低頭看著自己沾了血跡的破舊道袍,乖乖給自己施了個淨塵術,「道友,現在可以牽了嗎?」
「嗯。」
從遠處逐來的風帶起印宿散落在鬢邊的幾縷青絲,襯得他疏淡的眉眼,望之若仙。
溫頌得到允許,喜滋滋的牽住了印宿的衣衫一角。
兩人到鳳聞會的時候,並未引起太多關注。
唯有向深,甫一見到這個失蹤三天的小師弟,就從月令門的隊伍走了出來,他把溫頌拎到一邊,問道:「你這幾天去哪了,我翻遍了九嶷宗,也不見你的人影。」
「還有,你身上的這些傷是打哪來的?」
細看之下,向深更詫異了,「你築基了?」
「嗯,」溫頌道:「多虧了印道友幫忙,因著時間匆忙,便也沒能給師兄傳訊。」
向深大概明白小師弟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劍修不僅好戰,也多喜歡在對戰時進階,以溫頌的傷來看,應該被打的挺慘,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待鳳聞會過後,好好閉關鞏固。」
「我知道的。」
第20章
鳳聞會在崇岩峰舉行,九嶷宗作為東道主,位置被安排在了靈均台的北面,也是視野最為開闊之地。
立於其後的劍修一襲白衣高冠,廣袖翩然,神態矜持而冷淡,遠而望之風姿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