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將纏繞在手臂上的紅綾射出,在飛舟外面圍剿一周,而後倏然抽緊,縛住靠近飛舟的異鳥,將其絞殺。
一時間,紅綾幛為血浸染,滑下長片血色。
之後,溫頌用這個辦法不斷解決飛過來的異鳥,在這個過程中,偶爾有漏網之魚兇猛撞擊飛舟結界,在淺白色的結界上漾出一圈波紋,他直接以掌作刃,劃開了異鳥的脖頸。
一夜之間,未曾間歇。
直至曙光初至,代替了漫漫長夜。
溫頌攤軟在飛舟上,染血的紅綾幛並未處理,就這麼散亂的置於一邊。
他看著烏青天色後面的萬縷金輝,愣愣想著:這才是第一天。
往後還有三個月,他能堅持的下去嗎?
溫頌疲憊的闔上雙眸,在心中告訴自己:你不能怕,也不能退。
他往嘴裡塞入一顆丹藥,開始抓緊時間恢復靈力。
在夜晚到來之前,他必須要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
「來東面的無骨城。」
溫頌聽到印宿的聲音,漆黑的眸子亮了亮,那顆懸而未落的心驀然安定許多,「印道友在那裡嗎?」
「嗯。」
溫頌想想一到夜晚就出現的異鳥,又想想他和印宿之間堅定的友誼,咬咬牙應了,「好,我現在去。」
在斷了聯繫之後,溫頌調轉了方向,朝著東面飛去,為了防止晚上辨別不出方向,他把生出了器靈的明心鏡召了出來,「你可識得方向?」
明心鏡自從被收入識海之後,再也沒有被放出來過,此刻有了放風的機會,歡快的在飛舟上旋轉了幾圈。
溫頌見這鏡子不回他,伸手將它扣在了掌心,兇巴巴的問:「到底認不認識?」
明心鏡看著溫頌一臉「你不知道就趕緊滾回識海」的表情,連忙控制著本體點了點鏡子,「認識認識,你別把我收回去。」
「那好,」溫頌握著鏡把道:「等到了晚上,你幫我指明方向。」
明心鏡迫於形勢,乖乖應了。
等到夜幕降臨,溫頌復被那群異鳥攻擊。
明心鏡看著他的狼狽模樣,懷著隱秘的開心抖了抖本體,擱在以前,哪個修士得到它這等寶器不是好生供著,偏偏到了溫頌這裡,摔它、打它、還一直把它關在識海不讓出來。
明心鏡覺得,這個主/人,真是自己跟過最差的一屆。
是最差,沒有之一。
法器跟主/人之間是有一定通感的,溫頌目光掃向明心鏡,低聲道:「你很開心?」
「我沒有,」明心鏡立刻把本體豎了起來,否認道:「是這上面的風太大,把我吹的晃悠。」
溫頌看在它給自己指路的份上,沒有深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