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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依偎在他的懷裡,眼中是抹不去的柔情,「柏郎,我們的結璃大典都要請誰過來?」

「隨你喜歡,」男子環住女子的腰身,俯首吻了吻她的鬢髮,「不過你我友人卻是不能不請的。」

「合該如此。」

女子這時候的心緒又起了變化,期盼中夾雜著濃烈的愛慕與歡喜。

在這之後,有女子在歡情花中輕舞霓裳,男子一旁練劍的畫面,也有兩人相對弈棋烹茶的畫面。

言笑晏晏,莫不靜好。

兩月過去,城主府掛上紅綢,迎來賓客,女子端坐在鳳凰紋飾的梳妝檯後攬鏡自照,鏡中人綠鬢紅唇,朱顏秀靨,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為美好的時候。

溫頌在女子的身上待了幾個月,自是能感知到她對男子的傾慕日益加深,他望著鏡中那張姣艷的面容,心中不自覺的開始憂慮了起來。

待良辰一到,女子便隨著婢子到了結璃大典上。

她以為自己是走向了彼岸,熟知是走向了深淵。

她的滿懷盼望、愛慕、歡喜,在男子連解釋都沒有便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驟然化作了絕望、怨恨、悲哀。

艷美的裙擺曳在地上,漾出了幾許淒涼。

邀來的賓客一個一個的離開,這場結璃大典成了笑話。

女子靠在一邊,痴痴笑了起來,「柏郎,你怎能不要湄兒了?」

也許是共情作用,溫頌看著女子笑中帶淚的模樣,心中酸澀到了極點,他難過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印道友,這個女子真的好慘啊!」

「嗯,」印宿知道這個丑東西愛哭,便也應了一聲。

女子在被拋下之後,失魂落魄了許多時候,淚點不高的溫頌每每見到,都要哭上一場。

說真的,溫頌哭的不煩,印宿都要被他哭的煩了,「你怎麼就不能把眼淚憋住?」

溫頌一邊哭一邊道:「我就是憋不住才哭出來的啊。」

印宿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嗚嗚嗚」,簡直頭痛不已,他現在已經後悔答應溫頌的那個施展靈犀引的要求了。

等到這個節點過去,畫面又是一轉,到了男子飛升之後。

女子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愈發癲狂,一張姝麗的面容變得無比扭曲,她將整個千闕城封鎖起來,只進無出,

城中的數萬修士被投到祭台,抽出靈根,放干血液,為了一個女子的執念獻祭出了生命。

而女子則站在祭台的最高處,聲音尖利而響徹,「今日我以崔柏的子民為祭,詛咒他功德闕斷、為人輕賤,飛升之後修為不得寸進。」

溫頌的神識被嚇得抖了抖,他撇開目光,不敢將視線放在祭台下面的滿目血色之中。

他仔仔細細的將祭台的模樣記在了心中,並時刻關注著獻祭過後,祭台被放在了哪裡。

那天過後,城中就只剩下了女子一人,她每天什麼都不做,就只是趴在窗欞下發呆,好似一朵妍妍的花,怒放過後,便是漫長的衰敗。

溫頌沒有看到最後,因為他的神識已經被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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