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湘靈望著血氣與怨氣交織的祭台,目光透著忌憚,「可他們明明可以告訴我們的。」
修士的靈氣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到靈力用盡的時候,還是會被怨氣侵蝕,甚至於失去神志,像城樓下戴著面具的修士一樣,被禁錮在無骨城中。
慕湘靈想到這裡,心中一陣恐慌,同時也對不告訴他們實情的印宿更加怨恨。
戚穆看著女修陰晦的面容,沒再與她爭論,因為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是聽不進去的,「你好自為之。」
語罷轉身下了城樓。
隨後承虛宗的容羨也跟著離開了,轉眼間城樓上就只剩了慕湘靈一人。
片刻後,戚穆出現在了西門的位置。
溫頌看向來人,有些不解他的來意,「戚道友為何來此?」
戚穆不是個拐彎抹角的性格,他將城樓上發生的事說過一遍後,歉意道:「怨氣是經我們三人之手引出,以致連累了印師兄和溫道友,我來此處是想提醒你們早做防範,勿要讓怨氣侵入經脈。」
溫頌默了一瞬,道:「我知道了,也會轉告印道友的。」
在說完之後,戚穆就離開了。
其間沒有提一句求助的話。
溫頌本來是有些怪他們的,可在戚穆這樣乾淨利落的解釋之後,又怪不下去了。
三個時辰後,印宿完成了推演。
此時天空已有了些暗色,冰冷的晚霞籠罩著這個空蕩蕩的城池,顯得一片寂冷。
溫頌走到他身邊,把方才戚穆過來時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嗯,」印宿聽完之後,眸中並未生出什麼波瀾,「我現在著手破陣,你在一旁壓陣。」
溫頌沒想到自己還能起到作用,他眸子睜大了一些,顯得有些傻,「道友,我不會壓陣。」
印宿從納戒中取出一塊佛骨,「你抱著這個站到陣眼的位置就行。」
「好哦。」
在印宿準備破陣的時候,溫頌回頭看了一眼,「我們不管戚道友了嗎?」
印宿停下動作,目光直直的望進溫頌眸子裡,「你想救他?」
「也不是,」溫頌道:「我當初在九重塔中說有機會一定要還了戚道友的救命之恩,現在算是履行承諾。」
說著他朝印宿彎了彎眼眸,「這樣我以後就只欠道友的了。」
印宿本欲直接拒絕,然而在聽了這個丑東西的最後一句話之後,還是給戚穆傳了音。
他的小/奴/隸,自然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戚穆來的很快,與他同來的還有慕湘靈以及容羨。
印宿略過其他兩人,看向戚穆,「溫頌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可願隨我出城?」
戚穆沒想到印宿叫他過來的理由會是這個,他在保護溫頌的時候,心中對這個膽小又囂張的修士可以說極其不耐煩的,可就是這樣一個讓他無比厭煩的人,竟會在這個時候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