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道友當成了這個世界最最重要的人, 才想要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可是道友都沒有覺得難過。」
說完這些話,溫頌眼淚流了滿臉。
印宿回身看著溫頌髒兮兮的臉,「你說……我是你最最重要的人?」
「嗯,」溫頌回話的時候,嗓子裡還含著濕乎乎的鼻音,「可是我對道友來說,好像不重要。」
印宿望著溫頌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雙眸,倏然笑了,好似雪夜裡綻開的白梅,清而美好,「沒有不重要。」
他取出一方白色的帕子,給溫頌擦了擦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把他當做最重要,幼時母親的所有精力都在父親身上,而父親的精力在宗門和劍道上面,他甚至算不上重要。
印宿看著溫頌那張恢復了白淨的臉龐,目光中帶上了一種奇異的執著,「你會一直把我當做最最重要的嗎?」
溫頌很想點頭,「可是友誼不能只考一個人維繫。」
印宿思索了一下,道:「我也會維繫我們的友誼。」
在這一刻,他把溫頌的位置,從小/奴/隸的位置劃分到了朋友,這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那道友會是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最最重要的人,」說完溫頌還強調了一句,「一直是。」
印宿滿意了。
印宿的洞府不像印微之的那樣莊重華美,只是背靠南面山峰的一個山洞,其內置有空間陣法,是以進去之後倒不覺得狹小。
溫頌進去之後,問道:「道友,這裡有休憩的地方嗎?」
印宿帶著溫頌走到最裡面的石洞,「這裡是我打坐的地方,用來休憩也是可以的。」
溫頌尾巴似的跟進去,「那我可以在這裡睡一會兒嗎?」
花費了太多的精力,總覺得打坐補不回來。
「睡吧!」
溫頌得到准許,立時給自己施了一個淨塵術,撲到了印宿的石床上,而後枕著他的蒲團呼嚕嚕的睡了過去。
印宿看著他的動作,眸中蘊笑。
溫頌一睡就是兩天,他醒來之後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趿上鞋子就從石洞中走了出去。
印宿的洞府中除了入口處設了結界,其他地方都是沒有的,所以溫頌找人的過程無比順暢。
他是在中間的石洞找到人的,當時印宿正在刻制陣盤,溫頌見人在忙直接退了出去,坐在洞口睡了個回籠覺。
還是印宿在出來之後把人叫醒的,「丑東西,醒醒。」
溫頌睡得並沒有多深,是以聽到聲音就醒過來了,他抬頭望著印宿清雋的面容,「道友,你以後不許叫我丑東西。」
印宿挑眉,「為何?」
溫頌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因為我對道友來說也很重要,所以道友現在要尊重我的意見。」
「好,」印宿想到自己前兩天說的話,沒有反駁,「那我要叫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