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甫一入體,灰藍色的外殼瞬間化開,變成了濃郁的冰藍色,他小心的控制著靈力探入其中,試圖將其煉化到自身血脈中。
溫頌的靈根屬水,與極域冰狐的靈力屬性相近,再加上血脈的緣故,按理來說應該很容易就能煉化這顆精血,可倒霉的是,他這時候詛咒纏身,根本就控制不好靈力,以致於精血釋放出的能量直接進入了經脈之中。
只要靈力稍微不受控制,精血中的能量就開始在經脈中橫衝直撞,溫頌疼的直掉眼淚。
印宿感知到溫頌紊亂的氣息,從入定中醒了過來,他自石床走下,在他身邊布下了一個小型的聚靈陣。
在溫頌靈力運轉滯澀的時候,印宿引導著陣中的靈力進入他的丹田。
在有人護法之後,溫頌的煉化順暢許多,精血緩慢的滋養著他的經脈,提純著他的靈根,以及改變著他的容貌。
隨著精血越來越小,溫頌覺得自己的耳朵變得越來越癢,他努力忽視這種感覺,專心煉化精血。
溫頌看不到自己的變化,在他身邊的印宿卻是能直接觀察到的,他看著溫頌那對毛絨絨的耳朵,很想上手摸一摸。
印宿的目光隨著耳朵的抖動晃了晃,這種又尖又大的耳朵屬於貂還是狐狸?
珍珠大小的精血在一個月後幾乎沒有形態了,溫頌本以為煉化完成,可在他將靈力收歸丹田的時候,識海中倏然閃現了一個青年雙目滲血的模樣。
片刻後,那個青年的影子又逐漸變的模糊了,溫頌有種感覺:他身體內的這滴精血是這個青年人的。
這個人是誰?
他還活著嗎?
為什麼他的精血會在慕湘靈身上?
沒有答案……
又是一天過去,溫頌睜開了雙眼,他看著身邊的陣法,又看了看一旁的印宿,忽然就明白了煉化精血那般順遂的原因,「謝謝宿宿。」
「嗯,」印宿看著溫頌頭上的兩隻尖耳朵,手指捻了捻,「過來。」
溫頌挪到了跟印宿並著坐的位置,「做什麼?」
印宿抬手放在了溫頌的耳朵上,從裡到外的順了一下,有感於耳朵軟乎乎的觸感,他沒忍住又順了一次。
溫頌剛開始還有些懵,可當耳朵那裡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之後,他連忙往旁邊退了退,「你……你摸我耳朵做什麼?」
印宿看著手心裡捋下來的兩根白毛,將其捏了起來,放在了溫頌眼前,「這是什麼?」
溫頌:「……」
他怎麼知道那是什麼?
溫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被那股毛絨絨的觸感嚇了一跳,「我耳朵怎麼了?」
印宿看著他,「我也想問你。」
溫頌拾起旁邊的明心鏡,放在跟前照了照,發現自己的人類耳朵變成了兩隻帶毛毛的狐狸耳朵。
他望著印宿探究的目光,抬手將耳朵捂住了。
就……掩耳盜鈴。
印宿看著他傻裡傻氣的動作,沒忍住露出了一個笑,「你是貂還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