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把腳丫子放下,幽幽想道:從今天起,他就是一個真正的和尚了。
而此刻,靜音寺的另一個禪房。
「阿彌陀佛。」
「本尊不愛聽人念佛,喚本尊何事?」
說話的是一個略帶了些沙啞的女聲。
「老衲找到了一個異種,尊主若是需要,可將人帶走。」
「哦?」
女子似是微微提起了些興趣,「是什麼血脈?」
「不知,」低眉斂目的和尚道:「這個還需尊主用覺幽草將其天賦喚出。」
「本尊就不親自動手了,」女子背對著僧人,看不清其面容,「將人放在這一批的異種中送到逢渡崖。」
「阿彌陀佛。」
溫頌恢復意識時,腦子中還有些昏沉,他想要抬眼看一看,可上瞼的眼皮卻似壓了一座小山,平日裡輕鬆便能做到的動作如今做來卻無比艱難,好容易從眼角透出一絲縫隙,溫頌這才知曉自己身處何處,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從禪房中到了一個……籠子裡。
是真真正正的籠子,狹小且陰暗,且四周被布下了結界,除了這一小片地方,再也瞧不見其它,溫頌夾在裡面,只能蜷著身子動作,他的鼻尖動了動,隱約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溫頌試著運轉靈力,卻發現丹田一片空蕩,他望著眼前全然陌生的環境,心中有些害怕,「小明,你知道我這是在哪裡嗎?」
「不知道,」明心鏡在識海中動了一下,「在你的神識陷入沉眠的時候,我也跟著失去了意識。」
它看著在籠子裡動也動不了的溫頌,建議道:「我記得你跟印宿剛剛結下了道侶契,現在正好可以向他求助。」
「不是道侶契,」溫頌反駁之後道:「我不想聯繫宿宿。」
明心鏡問他,「你能自己逃出去?」
溫頌想要搖頭,卻沒有力氣,「我對如今的情況一無所知,若是宿宿來了也被困住怎麼辦?」
要是明心鏡現在在外面,都想把本體拍在溫頌的腦門上,「你自己都顧不住了,還想別人?」
溫頌靠在籠子後面,沒有說話,他心裡很害怕,可他更怕把印宿也連累進來。
明心鏡看著溫頌的模樣,很想就此放任他自生自滅,可一想到它在溫頌身上投注的本源,又放棄了這個想法,「你可以讓印宿通知你師父。」
「可宿宿才逃出去不久,這樣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明心鏡道:「你又不止一個師父。」
溫頌想到自己把頭髮都剃了,覺得有些沒臉,可臉面總是沒有命重要的。
溫頌在聯繫到人後,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